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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暴雨殺人巷

對,卻做不出其他解答。

“不,他們多死於奇。”

宮語緩緩解釋道:“在自家宗門中比出的武功第一,真入了武林,通常活不了多久,他們循規蹈矩太久,對付不了奇招,正如人人都聽過弱女子毒死武林高手的故事,但幾乎每一天,都有高手因此喪命。”

林守溪點點頭,表示贊同,許多所謂的高手,對於招式套路的確得心應手,可對方只要稍稍變招,不按常理出牌,他就一下亂了,失去應對之力。

他聽著外面的琴聲,立刻明白,古真派也準備了奇招,用來對付道門門主。

“你覺得武林高手該如何破除別人端來的毒酒?”宮語又問。

“不飲?”

“不,隨身帶個徒弟,幫忙試酒即可。”宮語嫣然一笑。

……

林守溪來到了積水的巷中。

天地悶熱,暴雨肅殺,漫天雨珠斷線般砸入狹長的巷子,激濺碰撞,飛起的白霧宛若揚塵,林守溪感知著街頭巷尾的死寂,目光遊移。

又一記琴聲崢然響起,這是一個滑音,動作乾淨利落尾音卻是綿長,聽曲猶若品茶,樂曲聲響起時,人總會不由自主地全神貫注,直至纏綿之音消寂,可若遊人真因此分神,那不待低顫的聲音消弭,就該屍首分離了。

因為這樂曲聲響起的一刻,一縷雨絲也被音聲順勢帶動,如被風牽引,內蘊殺意,刀刃般割向林守溪的脖頸。

林守溪平靜地伸出手,於雨水中精準地捉住了這縷殺人之雨。

雨絲在他指尖顫抖,如一尾被捉住的活魚,他只輕輕一捏,雨絲支離破碎。

暴雨之中,神識的探知被阻隔,無法傳達太遠,但林守溪依舊精準地確定了殺手的方位。

他悄無聲息地穿過雨水,來到街巷的那頭。

前頭有座府衙,府衙門口的石獅子旁明顯有一片乾燥的痕跡,這明先前有人在這裡坐過,剛走不久殺手也猜到了林守溪會來。

林守溪本想去追,可身後,又有琴聲切開雨幕傳來,割向他的後頸。

這是以琴音引動天象的妙術,操琴者本身境界或許不高,但光這一手,已暗暗契合道韻。

殺手不止一位。

這幾位殺手像是訓練過了無數次,他們撤離的速度極快,縱音既走,再由遠處的其他同伴施展琴術,吸引林守溪的注意力,而在一次次的勾引之中,他們的琴聲也越來越密集,漸漸蓋過了巷中的大雨,抽打下來的雨水成了真正的鐵鞭,街道兩側不時有樹葉被切碎,飄落下來。

林守溪在雨中靜立片刻,忽聽撕拉一聲,他抬起衣角,發現沾了雨的衣角竟也被劃了個口子。

暴雨越來越烈,琴聲越來越急,聲音以雨水為媒介,一匝匝環切而來,霎時間,狹窄的巷弄裡似有萬鯉奔躍,銀色的漣漪橫生而出,要將林守溪圍困在這裡。

林守溪面不改色,他分辨著一道道不同的琴音,忽地抬足,縮地成寸。

他出現在了一座樓閣前。

樓閣前,有位女子正在撫琴,她忽地意識到了什麼,一手以掌按弦,一手慌忙掩窗,林守溪直接破窗而入,可他沒有見到那位女殺手,唯聽閣內鶯鶯燕燕的驚叫聲不斷響起,衣不蔽體的少女或慌亂逃竄或匍匐在地,濃妝豔抹的老鴇則大步上前,厲聲呵斥。

林守溪無法對這些無辜少女出手,只能任由殺手逃得無影無蹤。

他的確感到了一點棘手,這是一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他明明比殺手加起來都強得多,卻有種捕風捉影的虛無感。

茫然之際,林守溪忽然想起了漁舟上師祖以雨線揪出水下鯉魚的手法,隱約間,他明白了什麼。

“用心去聽……”

林守溪閉上了眼,他並不再將自己當成人,而將自己也想象中了雨中的一縷,一時間,他精神沉寂,如同睡死。

心中生出了真正的明悟。

他站在別人面前,一句話也不,在外人看來,他是安靜的,但唯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吵鬧,因為除他以外,無人能聽見他的心聲。天地也是一樣,只有真正融入天地之中,他才能感知到它‘血脈’的流動,聽到平時聽不到的音籟,那是世界狀似寂靜放聲。

暴雨聲、雷鳴聲、青樓女子們的嬌呼與喊罵聲……一切都沉寂了下去,只剩下‘魚’在水面下吐泡沫的聲音。

林守溪重新走入雨中。

他立在屋脊上,聆聽四面八方傳來的琴聲,身影不動,卻是將手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