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識破了自己的身份,卻還虛與委蛇,以比武為由不斷欺她…難道自己遇上他,是真遇見了剋星,以後只有被欺負的份了麼?
「不服不服不服!!」
小禾嬌聲嚷嚷,只似個受了委屈撒潑打滾的小姑娘,哪還有半點女帝陛下的氣勢。
「小禾的確欠教訓了。」
林守溪再不慣她,他將這蠻橫少女的嬌軀一翻,橫壓膝上,攔著她的腰肢,揮掌打去。
小禾被家法處置後,乖了不少,她礙於時勢,不情不願地認錯。
林守溪看著小鴨子般坐在雪地中,長髮凌亂,一臉委屈的少女,再也無法忍住,一把將她緊抱。
「剛剛只是小打小鬧,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戰場,陛下準備好了嗎?」林守溪輕聲問。
「我說話還有用嗎?」小禾幽幽道。
林守溪在這方面的技藝,可真正堪稱百年砥礪,小禾雖知識豐富,終究沒有經驗,哪裡會是他的對手?
這是許多人眼中的禁忌之事,卻又無疑是美好的。小禾躺在鬆軟的草地上。
上空是靜謐的月色與璀璨的群星。
她幽靜地呼吸著,唇間的風漸漸變的熾熱,而她如畫布般鋪開的雪發之側,先是多了一雙淡紫色的薄襪,片刻後多了一條黑色的裙襬,裙襬之上,絲薄的月光靜靜盤桓。
風從銀河吹來,舒緩輕柔。
她像是飲了最醇厚的酒,微醺的醉意化作潮紅泛起,她的意識漸漸迷離,眼中的星河也開始倒轉,世界明明那麼開闊、多彩,她卻又真切地覺得,這裡除了她與林守溪之外,再無一物。
她回想起了巫家雨夜的初見,那句十八歲的謊言如此荒誕,卻又是隱隱預兆著未來。
小禾感到心曠神怡,前所未有的心曠神怡,她瞥去了一切的擔憂,在這一刻,她完全擁有了自己。
月色淡去。
明媚而清冷的晨光照入空谷
,一如少女的微笑。
小禾抱著雙膝坐在他的腰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問:「不行了嗎?」
「誰說的?」林守溪咬牙。
小禾笑意更媚。
林守溪躺在草地上,無力再起。
上半夜所有的勝利與威風,都在太陽昇起時一掃而空。
疲憊的林守溪淺淺地做了一個夢。
夢裡,一隻毛髮雪白的老虎追著跑,要把他囫圇吞掉,他問這頭白虎為何這般強大,白虎冷笑一聲,說有的生靈血脈孤傲,一生下來就是震嘯山林的王者,無人可敵。
林守溪也沒想到這個結局,這百年裡,他與慕師靖惡戰了不知多少次,他未嘗一敗,直將傲嬌的慕姐姐收拾的服服帖帖,這給他建立了無窮的信心,但……
「要本姑娘揹你回去嗎?」小禾淡淡地問。
「不必,我有的是力氣。」林守溪咬牙。
「看不太出來哎。」
「那是你眼拙。」
「是麼?」
「當然,今日我只是麻痺大意罷了。」
林守溪猶在強撐,卻是連眼眸都睜不開了。
小禾伸展著略有些酸楚的身子,心滿意足地嗯了一聲後,辛勤地將狼藉的草地收拾完畢,還採來了野生的小米,給他煮粥喝。投之以粥,報之以粥,小禾向來是懂得感恩的。
午後,林守溪才與小禾一同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們見到了楚映嬋。
楚映嬋見他們徹夜不歸,自是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知小禾是新婦,有意捉弄,從衣袖中取出了一本書籍遞給了她。
「這本書可以借小禾觀摩一番,積攢底蘊,增長見識。」楚映嬋微笑著說。
小禾接過書,隨手翻閱。
這書是本'武林秘籍',上面記載了總共一百八十二種不同的招式,令人耳目一新。
「多謝楚姐姐咯。」小禾倒也不客氣。
楚映嬋見這小丫頭拿著書離去,雲袖輕攏,螓首淡搖,微笑道:「還是這麼不知天高地厚呢。」
她已有料想,明日應是一整天看不到小禾了,她甚至準備好了果籃,打算以探病為名,前去嘲笑這位囂張的雪發少女。
誰料。
第二日。
楚映嬋還未起床,門就被敲響了。
楚映嬋披衣開門,卻見小禾站在門外,衣衫整齊。
「你怎麼起這般早…嗯,尋姐姐做什麼?」楚映嬋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