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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舊瓶新酒

面具,殊媱依舊可以想象到她清冷孤獨的神情。

“幫我揉揉肩背吧。”慕師靖說。

雖然是服侍,但殊媱聽到她說話,還是鬆了口氣。

殊媱的右臂已彌合回了身體,雖還有些僵硬,但幫人按揉卻是足夠。她也不是第一次給慕師靖按揉,很懂技巧與力度。

按揉之時,殊媱還偷偷使用了催眠的靈術,輕飄飄的舒適感裡,慕師靖閉著眼,似乎睡著了。

殊媱輕輕地叫了幾聲'小姐',慕師靖也沒有回應。

殊媱幾乎可以確定,她睡著了。她又起了殺心。

她在裙下藏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刀就貼著她的大腿內側綁著,隨時準備抽出、殺人。毫無疑問,這是絕佳的殺人機會。

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慕師靖已經睡著,明明她稍稍用力,就有可能掐斷對方的脖子,但她怎麼也提不起動手的勇氣。

她並不懼怕血誓,因為她早已把身體改造成了一個又一個的模組,她立誓的是右手,如果她真的下了殺手,血誓反噬時,她把右臂卸了,讓它獨自去承受血誓反噬就是了。

她對於血誓的破解之法是慕師靖所不知道的,她相信,慕師靖迷信於血誓的力量,早晚會付出代價。

可即便如此,直到最後,殊媱也沒有動手。彷彿只要她真的動手,這個鬼魅般的少女就會睜開眼,問她端著一把刀做什麼,是要進獻給她嗎這是她想象中的畫面,她被自己懼怕的想象禁錮了。

殊媱安慰自己,她這是在隱忍,是在提防陷阱,待時而動。

可無論她怎麼安慰,心中都有抹不去的悔恨。

回去之後,她病了一場。

這是靈根過度使用後感染的病症,會直接危及生命,她強忍著劇痛上完了原面教的早課,然後尋了個無人的雪地,將自己深埋雪裡,低吼著打滾,彷彿中了毒箭的野獸。

她時而渾身滾燙,時而寒冷徹骨,不斷變幻的冷熱刀子般切割著她,將她的意志一寸寸敲碎,她甚至多次想要自殺,讓死亡切斷她所承受的痛苦。

殊媱第一次覺得,她要死了,活活病死。

生命垂危之際,慕師靖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將一瓶丹藥扔給了她。

正是珍貴的培靈丹。

殊媱接過培靈丹,發瘋似地將它往嘴巴里倒,連吃了四顆之後,殊媱的病症終於被壓了下去。

她虛弱地坐在雪地裡,對慕師靖道了謝。

“不必謝我,如果沒有我,你也不(本章未完!)

第三百八十三章:舊瓶新酒

至於淪落至此,不是麼?”慕師靖問。

“”殊媱抿緊嘴唇,沒有回答。

“以你的性子,想必以前玩弄並殺死過不少人吧?”慕師靖又問。

殊媱沉默良久,說:“都是他們該死。”

慕師靖也沒有質疑什麼,她只是說:“你以前能輕而易舉地殺人,並不是你有多麼厲害,只是敵明你暗罷了,你知道得多,殺人當然更容易,久而久之,你會將自己屢屢成功的殺人歸結於你的聰慧,但你要明白,屠殺螻蟻與老鼠不是本事,總有一天,你是要光明正大地面對你真正的敵人的。”

慕師靖看似是在對殊媱說話,實則也是在反思過去。

當初在有鱗宗,她輕而易舉地玩死過一對姐弟,當時的她為之滿足、得意,但這其實沒什麼好驕傲的,與其說是自己厲害,不若說是敵人愚蠢。

當她能洞悉敵人的一切想法後,勝利就是唾手可得之物。

她殺人的方式再花哨再妖孽,也無法證明她的強大。

之後面對林守溪與其他敵人時的吃癟也證明了這一點。更何況,真正的強敵是未知的。殊媱輕輕點頭。

慕師靖坐在雪地裡,眺望著那座被稱為世界之木的神峰。

神峰的頂端被濃濃的雲墓所籠罩著,無法看清上面的情形。

神峰之後,綿延的雪山山脈連成了神牆一樣的屏障,將囚禁灰墓之君的死靈雪原與真國隔絕。

“回去別忘了寫日記。”慕師靖說。“知道了。”殊媱乖乖頷首。

這一次,殊媱認真地寫了份日記,她將這些時日遭遇的困難一一寫明,甚至還將她給慕師靖按揉時,想過要殺她的念頭也給寫了出來。

慕師靖看到這裡,卻是搖頭,說:“推心置腹地表明一兩件事就想換取信任麼,你這樣的小伎倆不必用的。”

殊媱再被戳破心事。

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