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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舊瓶新酒

折磨她。

從古老奢華的大雪王宮搬到這簡陋寒冷的住處,遭受毒打,為奴為犬,阿諛諂媚

殊媱哪怕道心再堅定,也只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罷了,身份地位一落千丈,種種恥辱湧上心頭,今夜,她寫日記時,竟忍不住哭了起來。

眼淚啪嗒啪嗒地落到紙張上。字跡變得模糊起來。

她將紙揉成一團,死死地攥在掌心,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她雖壓抑了哭聲,卻還是將擠在隔壁床的小姑娘吵醒了,小姑娘抬起覆著面具的頭,看了她一眼,小聲安慰道:“我來的時候也和你一樣,整日偷偷地哭,哭沒有意義的,更苦的日子還在後面呢。”

在原面教乃至所有宗教,像她們這樣最底層的弟子大都命運悲慘,大都淪為奴隸、鼎爐,幫長老們試藥暴死的也不在少數。

真國與神山不一樣,它並不在乎普通修道者的生命,因為真國與死靈雪原是接壤的,灰墓之君一旦甦醒,再多的普通修士也毫無意義,真國的修道理念,是創造更強大的個體,將修道的火種延續並找到對抗舊神的辦法。

所以,在真國,修道者之間的斷層極為嚴重,絕大多數人到不了神山所謂的'仙人境'就會天折,元赤初境的慕師靖在這裡也真算是高手了。

“謝謝你。”殊媱回應。

那個被她吵醒的小姑娘嗯了一聲,倒頭睡去。

殊媱窩在鐵一樣的棉被裡,對著夜色沉默許久,耳畔,其他人的鼾聲如同打雷,卻驚不動她的心。

她將揉爛的紙重新展開,將上面的內容謄寫到了新的紙張上。

內容羞恥,但她下筆堅毅。

第二天,殊媱準備將日記紙交給慕師靖時,卻被其他侍衛攔在了半路。

那個半夜被她吵醒的小姑娘立在一個黃銅面具的老人身邊,指著殊媱,說:“就是她,昨夜她鬼鬼祟祟起來,偷偷拿出藏在床板下的紙筆寫東西,被我發現後她將紙張揉碎,還嚇得哭了出來她本就來路不明,很有可能是其他宗派的臥底,希望大人好好調查她。”

殊媱心頭一震。

她養尊處優太久,下意識對這種螻蟻都不如的小丫頭沒有防備。

如今回想起這丫頭昨夜說的'苦的日子還在後面',她恍然大悟。

官大一級壓死人,黃銅面具對於青銅面具有著絕對的壓制力,帶著黃銅面具的老者一聲令下,殊媱立刻被擒拿,按跪在地,並搜出了那封本該要去交給慕師靖的信。

信被呈到了黃銅面具老者面前。

老者把信遞給了告密的小丫頭,讓她讀出來。

小丫頭展開信,清了清嗓子的,當著所有人的面朗讀起了上面的內容:

“小姐是大雪王峰上的極光,瑰麗璀璨,是魂落海里的鯨唱,悠久動人,也是死靈雪原裡的黑暗,一經觸及就逃無可逃,我無法想象失去小姐的生活,正如我無法忍受毫無意義的生命。我願意像地毯一樣任由小姐踐踏、蹂躪,只為給小姐鋪上一寸通往永恆的路。”

唸完之後,本就如同冰窖的場地更為死寂。殊媱被摁跪在地,低著頭,臉頰竟忍不住羞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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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舊瓶新酒

何等的卑微與諂媚啊

“這是情書?”其他人討論了起來。“小姐?莫非她喜歡的是女人?”

“不,這可能是某種暗語,裡面藏著通敵的訊號。”也有人謹慎地說。

黃銅老者看著殊媱,問:“這個小姐是誰?”

“小姐”

殊媱張了張唇,正要解釋,身後,那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我。”

慕師靖帶著白銀面具緩緩走來,抬手之間,擒拿著殊媱的兩人就被震退,她扶起殊媱,餘光瞥向了那黃銅面具的老者:“你尋我可有事?”

-

慕師靖順理成章地帶走了臉頰滾燙的殊媱,無人敢攔。

原面教的面具分為紙面、青銅面、黃銅面、白銀面、黃金面與君王面。

慕師靖在這裡已算是地位尊崇的人物了。一路上,慕師靖表現出的對這個青銅弟子的呵護令人嫉妒,但當慕師靖將她帶入房間時,殊媱就知道,她要遭殃了。

殊媱乖乖跪在地上,等候小姐發落。慕師靖卻沒有動她。

慕師靖只靜靜地坐在石椅裡,交迭,身軀傾斜,一手半握成拳的手支著側靨,另一手搭放在蓋著膝腿的狐裘上,一動不動,哪怕戴著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