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啊。”仙邀說著,再次抬指。
花瓣憑空生出,隨風捲來,緊追不捨,猶若附骨之疽。
“當年岳母來真國時,還未破入人神,根本不可能獨戰二十餘人,破入人神的是岳父!她在騙我們,她也不想再冒任何風險,打算將我們騙入清聖宗,甕中捉鱉。”林守溪倒也不是聰慧,只是他恰好完整地讀過宮盈留下的日記。
況且,就算宮盈真是仙邀的恩師又如何。
真國盡是無情無義之人,仙邀連她的親妹妹都不關心,又豈會關心六百年前的恩情?她只是覬覦正統的神妙之術罷了。
林守溪雖不知道當年真實發生的事,但他的猜測沒有錯。
仙邀不僅不是宮盈的徒弟,甚至還是敵人,她的花上,至今還殘留著宮盈當年劈下的劍痕,譬如那朵水仙的裂隙。
她也不會神妙之術。
但先前戰鬥時,慕師靖施展了神妙之術,她認出這是宮盈的獨門秘法,她覬覦這一法門,便臨時起意,模仿著結印,故意讓慕師靖看見,擬造了一個騙局。危險遠未散去。
轉眼之間,仙邀又成了他們的生死大敵!“真國的人真無恥啊"
慕師靖咬牙切齒,不由懷念起神山淳樸的民風,哪怕是經常欺負她的師父,也在她心裡慈眉善目起來。
“告訴我清聖宗的位置。”林守溪說。慕師靖如實奉告。
“知道了。”林守溪深吸口氣。
他透支著鮮血,竭盡全力帶著她們逃亡。
逃著逃著,慕師靖感到了不對勁,她焦急道:“你這是往哪裡逃啊,一直往前就是清聖宗啊,林守溪,你清醒點!”
“就是要去清聖宗!”林守溪已有了主意。但他沒有信心能跑到清聖宗。
因為仙邀已在身後。
仙邀的動作看上去很慢,但她卻離林守溪越來越近。哪怕是好風借力,林守溪依舊不可能跑得過她。
這時。
林守溪懷中的小禾忽然動了動唇,說了一句:“她來了。”“她?她是誰?”慕師靖驚愕。
小禾沒有再說什麼。
剛剛的話語彷彿只是夢囈。
仙邀的血紅之花在他們頭頂盛放。血曇花。
這是剎那之怖,寓意著生死交割的唯一瞬間。可詭異的事發生了。
這朵鮮花非但沒有落下,反而開始褪色、枯萎,碾作齏粉。仙邀第一次蹙眉。
她停下了腳步,望向了某處山崖。山崖之上,立著一個黑袍人。
黑袍人出手幫了他們。
仙邀看不清黑袍人的形容,只看到對方的兜帽下,漏出了幾莖深紅色的長髮。她沒有再追林守溪等人,而是掠向了那片山崖。
等她到的時候,黑袍人已不知去向。但仙邀見到了另一個人。
銀髮紅裙的女子。魂泉。
“你也是來追她的?”魂泉問。“她?她是誰?”仙邀反問。
“我也不知道,但她身上有龍的氣息,我追了她一路呵,現在看來,她是故意在將我引向這裡。”
魂泉沒有去看仙邀,而是看向了那三個全力而逃的少年少女。
魂泉沒有解釋什麼,直截了當道:“你不能殺他們,他們是我妹妹的朋友,性命很重要。”
“你要攔我麼?”仙邀問。
“攔你?呵,我不在的這千年裡,晚輩後生真是一個比一個猖狂呢。”魂泉徐徐伸出了四臂,微笑道:“來,讓姐姐教教你,什麼叫做雙拳難敵四手。”仙邀與魂泉對峙間。
林守溪與兩位少女已經逃遠。仙邀並不擔心。
因為
雪原上,林守溪停下了逃亡的腳步。“終於來了,我等你們很久了。”
淡金長髮的女子立在雪原上,金鎧白袍揹負神弓的她宛若一座山嶽,阻擋住了他們的逃生之路。
小禾昏迷不醒,林守溪遍體鱗傷,慕師靖精疲力盡。
谷辭清的境界與仙邀相仿,底牌盡出的他們如何能夠面對這樣的強敵?這時。
慕師靖忽然走了出去。
“你又要和我說什麼?說你是蒼白之王,要我信仰你?”谷辭清看到了她熟悉的架勢,提前問。
慕師靖臨危不懼,漠然啟唇,一字一頓道:“生、呵、死、禁、禮。”這下,不僅是谷辭清愣住,林守溪也跟著一道愣住。
“這是”
林守溪想起了那把寄生血妖的劍,當時,那個血妖就在反覆唸叨這句有著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