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紀白聽到唐信的話,瞬間脊背發涼,他伸手去摸那個茶壺,已經顧不得自己沒有戴手套,而且茶壺上全是血漬的事情了。
奶白色的茶壺,果然還是熱的,而且溫度還不算低。明明是燙/熱的感覺,謝紀白碰到之後卻狠狠的打了個寒戰。
“兇手剛離開?”謝紀白忍不住看向門口的位置,然而他們坐電梯上來的這個過程中,並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只差一點……
唐信看到謝紀白的手,他纖長的指尖上染了一點血跡,看起來極為扎眼。
唐信將手套摘下來,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巾,握住謝紀白僵硬的手,將血跡擦乾淨,說:“先等老大他們來了再說。”
謝紀白僵硬的點了點頭,感覺剛才沾染了血跡的手指好像被灼燒了一樣,他沒有把手從唐信手裡抽/出來。唐信的手很大,體溫似乎有些略低,骨節分明,握住他手的時候很有力度。並沒有讓謝紀白感覺到噁心不適的難受感,只是有點彆扭,但遠沒有他想象中的糟糕。
陳萬霆他們接到電/話,很快就趕過來了,眾人進了房間,看到死者的屍體,都是一愣,雖然有心裡準備,但是這種場面還是非常血/腥。
“小白?”陳萬霆立刻走到謝紀白身邊,問:“還好嗎?”
“老大,我沒事。”謝紀白說。
陳萬霆點了點頭,鬆了口氣,他知道謝紀白看到這種場面肯定不舒服,不過謝紀白的臉色要比以前好太多了。
屋裡很多血,取證工作比較困難。屍體之前唐信已經大體看了,直接讓助手幫忙抬走,這樣現場看著還好一點了。
死者叫孫雪玲,是周澎歸大學時候的學/姐,現在是周澎歸公/司的人事經理,丈夫已經去世兩週了,其餘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他們取證之後,大體向鄰居瞭解了一下情況。
鄰居說孫雪玲為人還算是客氣的,不過上班工作忙,左鄰右舍不常照面,前幾天她丈夫突然去世,倒是聽說了,孫雪玲最近憔悴了不少,其他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就在剛才不久,孫雪玲的鄰居也是在家的,但是並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大家回了局裡,謝紀白要來了那棟樓電梯的監控。兩部電梯都有監控,不過沒有人開電梯,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使用的電梯。
這會兒是夏季,按照現在的天氣情況,滾/燙的熱水要涼下來,差不多需要一個半小時左右。
謝紀白覺得,這或許是一個關鍵的條件,在唐信沒有給出驗/屍結果之前,他們至少可以根據這個查一下電梯監控。
謝紀白將電梯監控播放,然後選取了他們發現屍體前兩小時內的錄影檢視。
因為有裝修佔用電梯的情況,電梯執行的次數並不多,每次都有很多的人。
看了很長時間,謝紀白有些焦躁了,因為他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或許兇手其實並沒有做電梯,而是直接爬到了二十一樓去。
謝紀白有點懊惱,很快的,他在電梯監控裡看到了自己和唐信的影子。監控是裝在電梯右上角的,可以照到電梯開門後,外面一點的距離,但是並不能照的很遠。
當時電梯門開啟了,謝紀白和唐信就站在外面人群中等著,那一電梯的人擁擠的走了下來。
謝紀白忽然快速的按住了鍵盤,將錄影停了下來。
螢幕裡的錄影定格了,黑白的影像,實在挺不清晰的。謝紀白緊緊盯著螢幕,臉上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怎麼了小白?”陳豔彩看到他的表情,走過來說:“有什麼問題嗎?”
謝紀白指著螢幕,說:“烏鴉……”
“啊?”陳豔彩立刻瞪大眼睛,她找了半天,忽然“啊”的叫了一聲,說:“真的是!”
其他人都圍了過來,盯著螢幕仔細瞧。
螢幕里人很多,那群人中,一個穿著長風衣戴著帽子,低著頭的男人,他穿的似乎有點多,看起來挺不自然的。然而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衣服領口位置,彆著一個烏鴉樣式的領針。
監控不太清楚,所以那個烏鴉領針到底和他們之前看到的是不是一模一樣,謝紀白他們不能肯定,然而這個領針的造型很像,已經非常可疑了。
謝紀白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因為人太多了,所以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男人,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又回看了一下剛才的電梯監控,這個男人並不是從二十一層上的電梯,而是從十八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