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覺得自己這玄女宮弟子的身份,也確實不宜追究此事,只能悻悻地哼一聲,然後一擺手,不耐煩地發話,“馬上給我消失!”
那捕快聞言,如逢大赦一般,長出一口氣,轉身帶著人就走,連句場面話都沒說。
他們來得快去得也快,茶社裡的一幫人,直接看傻了眼——捕快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在場的金陵人不止一個兩個,也深知捕房的作風,本地人雖然不至於害怕,但是一旦遇到這種事,也少不了一番扯皮。
比如說——咱們都是鄉親,也能賣你一個面子,但是手下弟兄們不能白跑一趟吧?
能讓捕快們二話不說,直接轉身開溜,被打飛兩人都不敢計較,這得是什麼樣的身份?
事實上,捕快出門之後,那乾瘦的老頭還湊過來,大聲發問,“你們怎麼不抓人?”
“我去尼瑪的!”捕快一抬腿,將人踹出老遠,嘴裡大罵,“馬勒戈壁的,我讓你這老鱉害人!”
老頭被踹了個跟頭,但是沒受傷,他爬起來繼續發話,“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捕快狠狠地瞪他一眼,“麻痺的,你不會自己去問?混蛋!”
他才不會洩露那一行人的身份,今天他吃了癟,就巴不得別人也吃點虧——憑什麼被人笑話的只有我?
而且,對方明顯有隱瞞身份的打算,他若是戳破,誰知道會不會逼得對方惱羞成怒?
反正他非常確定,這瘦小的老頭,絕對有別的身份,只不過……他沒興趣知道。
其實屋裡的看客們,也有人認出了那塊敕牌——比如說那半大的小子。
他做為茶社的小二,近期也接待了幾撥玄女宮弟子,旁人不好湊近看那敕牌的樣式,但他是添茶倒水的,有近距離觀看的機會。
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半大小子覺得挺榮耀,城內道宮中人很少了,居然還有人來王記茶館。
就在這時,他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四下看一看,才意識過來,“咦,剛才那小丫頭呢?”
“出去玩了吧,”李永生不以為然地發話,“我說,剛才那三個舉報的傢伙,會不會是沙氏茶社派來搗亂的?”
他是想將話題重新引回去,引到對寧王府的評價上。
果不其然,那半大小子一下就中招了,愣在了那裡,好半天才咬牙切齒地發話,“這個……”
就在這時,孔乙己出聲了,他冷冷地發話,“那個小娃兒,還是出去看一下吧,金陵城裡魚龍混雜,小心遇上拍花的。”
一邊說,他一邊就走了出去。
李永生他們見狀,也起身往外走,倒不是擔心血魔被人拍了花,而是這種情況下,他們若是不關心,就顯得不正常了。
然而走出去一看,大家傻眼了,那個小女孩還真的不在了。
半大小子聽說之後,也急眼了,忙不迭四下打探了起來。
就連剛才捕快在的時候,他都沒這麼著急。
不過這也是正常了,捕快抓人,客人們不會把怨氣撒到茶館的頭上——這是官府的力量。
但是喝茶的客人,把小女孩兒丟了,茶館肯定是逃脫不了干係,就算客人不怎麼追究,別人一說,有人在王記茶館喝茶,把小孩兒丟了,也是茶館抹不去的汙點。
沒過了多久,就有確切訊息傳來,一個在附近算命的瞎子說了,他看見小女孩兒被一個過路的婦人抱走了,女孩兒還掙扎了幾下,似乎想哭,結果婦人直接捂住了嘴。
算命的瞎子看見……好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瞎子也是在附近討生活的,騙點錢財說點好話,其實也是幫人開解鬱結,某種程度上講,有其正面意義,所謂存在即是合理。
總之,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在這種大事上,他不會騙人。
那婦人的樣子,他沒看清楚,事實上,在工作的時候,他不可能睜開眼睛盯著人去看。
“壞了,這是真的遇上拍花的了,”孔乙己一跺腳,痛心疾首地發話。
“呀,剛才那麼亂,最合適拍花了,”有人後知後覺地發話。
孔乙己跺腳大罵,“這幫混蛋,整天就知道巴結權貴,反倒是給拍花的打了掩護!”
“趕快去報官,”半大小子的臉色刷白,他雖然有點老金陵人的油滑,但是本質上講,還僅僅是個少年,遇到這麼大的事,沉不住氣很正常。
他求助一般看向李永生,可憐巴巴地發話,“大哥,你們是有身份的人,趕緊去給捕房施壓,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