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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確是Alexis的舅舅。”
希伯來對季江的態度已經算是很好了,這些年他無時無刻不再想著殺光季家每一個人。對於季江,還是楚玟璧的勸說,才讓他打消疑慮。
沉默了一會兒,季江握住了希伯來的手。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舅舅。”
對於這個稱呼,希伯來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他看向季延的眼裡滿是悲傷,伸出手去輕輕撫摸季延黃褐色的頭髮,俯身在季延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似是自言自語的說,“Alexis很不容易,這些年謝謝你陪她。”
季江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要前這個中年男人的彬彬有禮謙遜有度,讓她內心的愧疚無處遁形。
“你不必有什麼顧慮,我不會把對仇恨加註在你身上。”希伯來坐到床邊的椅子上,慈愛的捋順季延一縷一縷黃褐色的頭髮。“醫生說,Alexis醒來還是有很大希望的,我希望你能讓她醒過來。”
“我不是她心裡的人。”沉默了許久,季江還是說!出了心裡的顧慮。
希伯來淡淡的點頭,“我知道。”
他湛藍色的眼眸跟季江黑色的瞳孔撞在一起,“可我不喜歡那個傷害她的人。不過,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我會讓人冒險去中國把那女人捉來。”
季江沒有漏過希伯來眼裡的兇狠,她心裡狠狠的顫了一下。對於當年的事,她知道的不多。而此時,季江已經能夠完全揣測到當年的事對於那個英國家庭是多麼的殘忍。
希伯來或許可以做到恩怨分明,可是一旦有人傷害了季延亦或是他自己,希伯來必會瑕疵必報。
“我…喜歡小延。”
希伯來聞言眨了眨眼,這個動作做的跟季延十分相似,季江不禁出神,“嗯?”
季江抿抿唇,只覺得喉中哽咽的難受,“我喜歡季延。”
希伯來緊繃的臉鬆下來,高高的眉骨,挺拔的鼻樑兩旁與季延一樣深邃的湛藍色眸子閃著溫潤的色彩。“這件事我知道,你知道,在英國這樣的事並不是跟在中國那般遭人唾棄。只要Alexis喜歡,我並不介意。”
季江好看的黛眉皺起來,精緻的五官帶著東方獨具韻味的典雅。她心裡並不是不知道季延的心思,可現在仍是想要再努力一次,這也算是她的私心吧。
希伯來又坐了一會兒,他身上高貴的氣質讓人很願意去親近他。
臨了,希伯來留了一個電話號碼,“有事可以打這個號碼,這個醫院是威斯敏斯特公爵的私人醫院,任何需要都可以滿足。”
“好的。”季江禮貌的跟希伯來吻別,她身上好聞的柏木香竄進希伯來的鼻孔。
希伯來微微抿唇,轉身出門的時候不禁皺起眉頭。季江身上的香水味像極了他妹妹身上的味道,柏木清香。這難道就是她讓Alexis不知所措,難以決斷的原因麼。
搖了搖頭,試圖將這個荒謬的想法驅出大腦。將自己的表姐作為自己母親的影子來尋找安全感,這個想法如驚天霹靂將希伯來劈了個外焦裡嫩。果然當年的事,還是讓她留下了心理陰影。
坐在加長林肯裡,希伯來慢慢眯起了眼睛。
夜總會里龍蛇混雜,小小的包間裡擠了十幾個人。男人都無一例外懷裡都摟著一個女人,桌上橫橫豎豎擺著半百的酒瓶子。邊緣角落上,一瓶威士忌斜躺在地上還咕嘟咕嘟的往外湧酒……
光線漸漸搖搖晃晃的的落在中間那個女人臉上,她的瞳孔被強烈的光束打過,慢慢聚焦起來。
風情揉了揉眼,舉杯幹下半杯威士忌,是那樣辛辣,讓她情不自禁的流出淚來。
“龍哥,我去下衛生間。”
□□上身,頂著一頭紅毛的男人不耐煩的揮揮手,“快去快去!坐著跟死人一樣,省的我心煩。”
風情攏了攏裙子,小心翼翼的越過所有人,離開了包廂。
她扶著牆壁,十厘米的高跟鞋讓醉酒的她走的踉踉蹌蹌。終於進了衛生間,她雙臂無力痠麻的撐著洗手檯。
雙手接著涼水往臉上潑,風情渾身顫抖著,她毫不在意會把臉上的裝弄花。愛郎已不在,何故貼黃花。
風情乾嘔幾聲,鹹鹹澀澀的液體順著臉龐流進嘴角。她反反覆覆念著,季延季延……
每每夜晚來臨,她總會記起季延最後看她是悲愴絕望的眼神。她的心好疼,疼的快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這一切到底是被誰在操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