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燒什麼,怎麼燒。”但小區居民在鏡頭裡罵他‘說他“叛變”了’向著政府說話。
他有點兒像小魚,熱鍋上兩邊煎,但他說對抗不代表獨立,“誰也不信誰,不買賬,這不行,不能光服從,也不能光對抗,那只是個姿態。得有理由,有科學依據。批評政府,這事咱理直氣壯,但也得反思自己,既然我們每一個公民都是垃圾的產生者,也該反思我們自己應當做點什麼。”他說現在的問題不是垃圾焚燒,而是中國百分之六十五都是溼垃圾,焚燒時如果達不到足夠高溫,就會釋放二噁英。填埋也會嚴重汙染地下水和土壤。他自己花錢開始研究“垃圾甩幹機”,想用這個技術來過濾垃圾的水分。“我是個混子德性,本來打算移民,現在我怎麼也不走了,這是我的地兒,我就留在這兒,死磕了。說句抒情的話吧,我在哪兒,哪兒就是中國。”
做這些節目時,常常會有人說:“不要往下做了吧,中國亂不起啊。”我理解這樣的擔憂,老郝和我在北京美麗園小區,曾見到過激烈的衝突。進小區時我嚇了一跳,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整個小區掛滿了紅色標語和支援雙方的不同顏色的旗子。很晚了,馬路上都是人,揮著拳頭,打著標語,有人喊:“殺死雷霞。”
這些人都是住在這裡的業主,雷霞是業主委員會的主任。她剛打贏了官司,讓業主少掏物業費,但物業公司不執行法院判決,突然撤走,停電停水。有一部分業主說是業委會打官司才造成這個後果。他們圍在馬路上,向雷霞叫嚷。電視鏡頭一對著,幾十人就圍上來,把手裡拿的紙幾乎揮到雷霞的臉上,大聲喊:“剝下他們的畫皮。”
雷霞不說話,手沒有架在胸前,也沒有放在兜裡,站著聽。
面向她站在最前頭的中年男子說:“你們憑什麼打這個官司影響我們生活?我們願意交這個錢,交得起,這是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