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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我知道他們身上以前發生的事情,還有他們不同的特點,都可以理解”

“但是理解夠嗎?”

“如果已經理解,然後再去跟他們說一句話,跟反感而去說一句話是不一樣的。”

我啞口無言。

盧安克是德國人。過去十年,他生活在中國廣西山村,陪伴著當地的留守兒童。

他一直拒絕電視臺的採訪,部落格首頁,寫著一個不太常用的郵箱,附著一個說明:“因為我上網的時間不是很多,請你不要超過五句話。”看完了他部落格裡的幾十萬字——都是關於教育的,我無法清楚地感觸到他。他的經歷並不複雜,一九九〇年到中國旅遊就留了下來;九七年在南寧的一所殘疾人學校義務教德文;九九年到河池地區的一所縣中學當英語老師,因為不能提高學生的考試分數,家長們有意見。他離開了;二〇〇一年開始,他在河池市下屬的東蘭縣板烈村小學支教。

但我看盧安克的文章,他不提這些,不寫什麼故事,也沒有細節,都是抽象的詞句,像潛入到無盡波濤之下,浮沉擺盪,不斷地看見什麼,又不斷地經過。

聯絡採訪的時候,老範也非常為難,不知道該對盧安克說什麼,猶豫半天寫下:“你讓我想起中國著名的搖滾歌手崔健的一首歌——《無能的力量》,這種‘無能’,有的時候,比‘能’要強大一百倍。”

老範常常能用直覺捕捉我需要長時間分析才可以達到的點。

南寧到板烈有四小時車程。桂西北多是嘻斯特地貌,路沿山而建,“之”字轉盤路甩得人不可能打盹。一路只見石山,山高水枯,土壤也是棕色石灰土,好一陣子才看到一小片玉米地。

到的時候,小鎮上正逢集市,只有二十平米,三四家露天的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