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
狄景輝一拍桌子,叫道:“綠蝶!別搭你的臭架子了,快出來侍酒!”
門扇聲響,香風拂面,一名綠衣酒妓搖曳生姿地來到桌前,顧盼生輝的美目在席間滑過,停在了李元芳的身上,她眼睛看著李元芳,嘴裡卻和狄景輝說著話:“狄公子,這位就是你今天要請的貴客?”
狄景輝斜著眼睛說:“怎麼樣?還算不玷汙你吧?”
綠蝶嗔道:“什麼時候也輪到我來挑三揀四了?”她纖手一揮,又道:“既然今天是特意宴請的這位李公子,那正宴開始之前,先由主人敬客三杯。”說著,親手給狄景輝和李元芳各斟滿三杯酒。
狄景輝舉起酒杯,正色道:“李將軍,這兩日多有得罪,這三杯酒就算景輝向你賠禮了。”說罷,連飲三杯。李元芳也將自己面前的三杯酒一飲而盡。
綠蝶拍手笑道:“很好,這樣我們也能開宴作樂了。我既然掌了今天這桌酒宴,你們這幾個人從現在開始就得聽我的了。這樣吧,先說好了,今天是要文喝還是要豪飲?”
吳司馬連忙道:“我還是文喝,文喝。沈槐老弟,你也來文的吧,明日還要公幹。”
狄景輝道:“就討厭你這窩窩囊囊的樣子。我從來都是豪飲,怎麼樣,李將軍,既然他們兩個來文的,今天你陪我豪飲?”
“樂意奉陪。”
吳司馬道:“景輝,你別欺負李將軍不知道你豪飲的規矩。李將軍,我勸你還是小心這個狄景輝,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正說著,綠蝶已將狄景輝和李元芳面前的三個官窯小酒盅換成了鑲金白瓷把杯,比原來的小酒盅要大三四倍。沈槐笑道:“景輝兄,元芳兄與我明早還有要務,你看這。。。。。。”狄景輝道:“噯,人家李將軍自己都還沒說什麼呢,你們兩個倒在這裡掃興。”他看著李元芳道:“李將軍,今天你既然來了,景輝就要與你一醉方休。你如果不樂意,現在就說,咱們即刻散席,各自回去睡覺。對了,我記得我爹好像不讓你喝酒,你不會怕他說話吧,他為什麼不許你喝酒?”
李元芳道:“大概是怕我酒後無狀吧。”
狄景輝道:“噯,酒後無狀怕什麼?老頭子就喜歡沒事找事。‘一樽齊生死’的道理他是不會懂的。好了,誰都不許再廢話,綠蝶,給我們把酒滿上,現在該你大顯身手了。”
綠蝶笑道:“今兒咱們人不多,就不玩那些繁難囉嗦的了。我來說個最簡利乾脆的法子,在座各位每人輪流做一次莊,顯一次本領,無論詩詞歌賦樣樣都行,只要能得到在座他人的稱讚就算過關,並可隨意命在座之人飲酒,否則罰酒三杯。前頭做莊的可指定下位做莊的,怎麼樣?”
眾人皆道:“很好。”
吳司馬道:“那我乘著腦袋還清醒,就來做這第一個莊吧,啊,各位賣我這老頭一個面子。”
綠蝶道:“吳司馬請展才。”
吳司馬嘿嘿笑道:“我哪有什麼才華,不過是些雕蟲小戲而已,我給各位每人測個字吧。測完如果你們覺得有理,我就不用受罰了。”
狄景輝道:“你還會測字?不要拿些鬼話來搪塞我們。”
“是不是搪塞,測完便知。”
沈槐笑道:“這倒也有趣,我還從來沒測過字呢。元芳兄,你測過沒有?”
李元芳道:“我也沒有。只見過大人給人測字,還挺準的。”
狄景輝呵呵冷笑一聲,道:“我爹那恐怕才叫巧言令色吧。綠蝶,伺候筆墨吧,我們這就寫,你也要寫。”
眾人分頭寫完,綠蝶收起來都放到吳司馬面前,那吳司馬擺出算命先生的架勢,捻起一張來看看,道:“綠蝶的字是個‘天’,呵呵,我說你啊,就逃不過個做妾的命,這天就是夫不出頭,總想著人家有婦之夫,歸宿何在啊?”綠蝶跺腳道:“你個死老頭子。”吳司馬又拿起第二張,道:“沈槐老弟寫了個‘雪’字,不錯,這個字好啊。雪的字形,是雨下之帚,掃地逢雨,省時省力,況且雪者,厚積而薄發,預示沈老弟會有個很好的前程。” 沈槐笑道:“借司馬吉言。”一口喝乾杯中酒。吳司馬又看看第三張,再拿起第四張,左看右看,卻不說話。狄景輝著急道:“怎麼回事?這兩張是我和李將軍的,你先測哪個?”吳司馬滿臉耐人尋味的笑容,捻鬚道:“你們兩個有些意思,這兩個字可以放在一起測。景輝老弟寫了個‘老’字,李將軍寫了個‘帶’字,看似風馬牛不相及,可測出來的結果卻很相似,竟都是一個遠走他鄉的結果!”狄景輝和李元芳聽了這話,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