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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沈槐道:“是狄公子設宴請李將軍,我和吳司馬席間作陪。後來吳司馬醉了,我送他回的家。當時李將軍和狄公子還在喝,他們什麼時候散的我不知道。”

狄仁傑的臉色變了,他沉吟著。陳松濤卻笑道:“呵呵,到底是年輕人啊。看來景輝與李將軍倒很投緣,大約是喝過了,啊?狄大人,您說我們還要不要等啊?萬一李將軍這沉醉不醒,我們今天的正事可就。。。。。。”

狄仁傑招呼狄春道:“狄春,你再去李將軍那裡敲門,如果他不應,你回來告訴我,我親自去叫。”

“是。”狄春答應著跑了出去,突然又轉了回來,道:“老爺,李將軍他來了。”

“哦。”狄仁傑站起身來就快步往堂前走,正攔在匆匆走進來的李元芳面前。二人四目相對之際,狄仁傑覺得自己的心猛地一揪,他正要開口,右手卻被李元芳一把握住了,李元芳朝他搖了搖頭,低聲說:“大人,對不起,我來晚了。咱們現在就出發吧。”狄仁傑長吁口氣,點點頭,轉身對陳松濤和沈槐道:“現在可以走了。”

一干人馬在官道上飛馳了足足一個半時辰,才趕到了藍玉觀外的絕壁前面。在正午的陽光照耀下,這絕壁看上去還算不太猙獰,倒顯得十分巍峨,絕壁外守衛計程車兵排列整齊,孫副將已經站在夾縫前肅立等候。因夾縫狹窄,幾個人便在外面下了馬,沿夾縫魚貫而入。

藍玉觀前的空地已經被打掃乾淨,血跡都被沖洗掉了,但是熱泉潭中的泉水依然一片黑紅,散發出陣陣腥氣。在一片死寂的幽谷中,熱泉瀑布的嘩嘩水聲不絕於耳,如果在平時,這聲響應該能帶給人靈動的生機之感,而此時此刻,在狄仁傑聽來,卻只能讓他心緒煩亂,無法集中精神。陳松濤卻似乎心情不錯,東張西望了一番,感嘆道:“哎呀,在幷州待了半輩子,卻從來不知道郊外還有這麼個幽靜的所在,果然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啊。”

李元芳冷冷地開口道:“陳大人,這裡剛剛發生了血案,您倒有心情賞景。”

陳松濤被他說的一愣,尷尬地嚥了口唾沫,忽然笑道:“李將軍,松濤著實佩服您的克盡職守、心懷仁義啊。”

李元芳朝他跨了一步,狄仁傑馬上向李元芳使了個眼色,極低聲地叫了句:“元芳。”李元芳掉過頭去,走到了一邊。

狄仁傑叫過孫副將,問道:“前天夜裡發現的那些屍體,現在何處?”

孫副將答道:“都已經堆放到了兩間正殿和幾間較大的丹房之中。”

“帶我們去看看。”

“是。”

尚未走到老君殿門口,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孫副將開啟大門,只見老君殿裡橫七豎八地擺放了二十多具屍體,裸露出來的肢體個個殘缺不全,泛溢位陣陣惡臭,陳松濤站在門口喘息起來,狄仁傑看了他一眼,道:“松濤,你看不慣這些場面,就留在外頭吧。”陳松濤道:“謝狄大人體諒。”趕緊捂著鼻子走了出去。狄仁傑帶著李元芳和沈槐走進殿內,一具具屍身慢慢看過去,來回走了兩遍之後,他心裡有了些底,便示意二人離開老君殿。接著,狄仁傑三人又細細檢視了另外幾間放置屍體的房間,最後,狄仁傑蹲在一個呲牙咧嘴的屍體旁邊,問李元芳道:“元芳,你能看出這具屍身有什麼問題嗎?”

李元芳道:“大人,這個人死的時候十分痛苦。”

“哦,難道一個人死的時候不應該是表情痛苦嗎?”狄仁傑微笑著問。

李元芳避開他的目光,指著近旁的另一具屍身,道:“他的表情就很安詳。”沈槐在一旁輕呼一聲:“果然,這兩個人的表情很不一樣啊。”

李元芳對沈槐道:“沈賢弟,你仔細看看,這裡的屍體基本上都是這兩種表情,一種很痛苦,似乎死的時候受到很大的折磨。另一種則很自然,彷彿是在不知不覺中死去的。”

沈槐連連點頭:“是的,是的,確實如此。現在回想起來,另外那些房間裡面的屍體也都是這樣的。那怎麼會有這種區別呢?”

李元芳道:“肯定是他們的死因有差別。”

沈槐疑道:“死因會有什麼差別?難道他們不都是被殺的嗎?”

李元芳對狄仁傑道:“大人,您看呢?”

狄仁傑注視了他一眼,道:“元芳,你說的很對。這裡的道眾雖然看上去都是被砍殺致死,但細察下來,卻有兩種明顯的差別。”他指著那具表情痛苦的屍體,道:“這具屍體,面容猙獰,口眼歪斜,表示死的時候十分痛苦。其面目、脖頸、前胸都有多處抓傷,像是掙扎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