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人有點莽,有點直,但並非沒有心眼兒。看得出來,現在還不是討論搬家的時候。可能曹朋有這樣的心思,可曹汲也好,張氏也罷,還有曹楠,以及鄧稷,都不太同意搬走。
王猛不清楚曹朋的想法,不過也猜到曹朋似乎想離開棘陽。
什麼原因?
王猛不清楚,但他願意幫曹朋一把。
先種個種子再說,等機會成熟了,也就水到渠成。
曹朋心裡面,對王猛非常感激。
他的確是想要離開棘陽了……重生以來,自己似乎過於謹慎。所在這小小的鄧村,能有什麼作為?
走出去,只有走出去,才會有更廣闊的空間。
大丈夫需有功名,否則碌碌一生!
曹朋吃罷飯,便回到自己的房間裡讀書去了……
午後,王買回來了。
他中午和鄧範在外面吃飯,還喝了一點酒。
“阿福,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張家小姐?”
王買衝進曹朋的屋裡,一屁股坐在榻上,含含糊糊的問道:“如果你真的喜歡張家小姐,咱們就把她搶過來……你知道張家小姐今天為什麼沒有來嗎?因為黃射昨天,在張家留宿。”
“虎頭,你喝醉了!”
“我才沒有多,我還能再喝一罈酒。”
王買一頭栽倒在榻上,“阿福,我們是好兄弟。雖然你病好了以後,好像變了個人一樣,懂得比我多,而且還教我習武……可我還是把你當成以前的阿福。如果你真喜歡張家小姐,咱們這就去涅陽,把她搶過來。什麼黃射,我才不害怕……我只是不想你,因為這件事不開心。”
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傳來一陣鼾聲。
曹朋笑著搖了搖頭,走上前,拿起被褥給王買蓋上。
“虎頭,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曹朋站起身,邁步走出了房間。
院中的老桃樹,不知在什麼時候,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嫩綠,似乎是在預告著,春天即將到來。
曹朋站在樹下,抬頭仰望蒼穹。
但見白雲悠悠,變幻莫測……忽然間,雲朵變幻,竟成了張婉貞那盈盈的笑靨。曹朋痴痴站立在樹下,許久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發現,和張婉貞相識雖不久,這女子卻已刻印在他心中。
難道,真是有緣無分嗎?
曹朋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下次再見到她,一定要和她表明心跡!
……
涅陽,張氏門前。
一隊衣甲鮮明的騎軍,列隊兩旁。
從門裡走出一個少年將軍,看年紀大約在十七八歲的模樣。他攙扶著一個老者邁出大門,在一輛馬車旁停下腳步。
“仲景賢弟,且留步吧。”
老者笑呵呵的對站在大門口,一襲青袍,道骨仙風的男子拱手道別,“這些日子的確是叨擾了,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什麼時候有空,還請來白水做客。我掃榻以待,期盼賢弟光臨。”
如果曹朋在這裡,說不定會認出說話這老者,就是在河對岸打拳的老人。
門階上的男子,也笑著回禮,“承彥兄,小弟忙於編撰醫術,這次也沒有好好招待,兄長不見怪,小弟已是很開心了……兄長放心,待桃杏盛開時,小弟定去拜會,到時候少不得麻煩兄長。”
這男子,正是後世鼎鼎大名的醫聖,張仲景。
“月英,別磨蹭了,該走了!”
老者朝著大門內喊了一聲,只見一名少女緩緩走出。
“爹,幹嘛要走的這麼急呢?”
沒等老者開口,那少年將軍就開口道:“月英,你離家月餘,伯母甚為掛念。
我這次前來公幹,嬸子還專門叮囑我,一定要接你回去。你若不回去,我日後怎敢再去登門?”
少女哼了一聲,“那你別登門就是。”
“月英,怎麼與你哥哥說話?還不快些道歉?”
少年將軍連連擺手,“大伯,不用,不用道歉。只要月英回去,我就算給伯母,有交待了。”
少女則瞪了少年一眼,回身與張仲景行禮。
“叔叔,我拜託您的事情,還請您別忘了……否則您到我家的時候,我可不會給您酒吃。”
張仲景哈哈大笑,“忘不了,忘不了,我明天就過河,為他診治。”
少女笑靨如花,輕輕點頭。
“那您可別忘了……”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