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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稼的農田!你這不是違抗聖諭又是什麼?說你篡改諭旨欺君罔上,冤枉你了嗎?”

塔察爾被嚇唬住了,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啊?這……”

忽必烈不想把事做絕,塔察爾畢竟是他的長輩,不能不給他留些面子,便笑著對塔察爾說:“王叔是長輩,向來以江山社稷為重,對大汗的忠心也是有目共睹的。至於圈佔農田做牧場,我相信您絕不是有意矯詔違旨,欺君罔上。一定是對密旨的理解有些偏頗……”

塔察爾見有臺階可下,急不可待地說:“哎呀!王侄說得太對了!太瞭解我老頭子了!我確實不是有意的呀!”

忽必烈說:“這事要是較真兒追究,硬說你是有意矯詔傲上,恐怕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王爺別怕,您是長輩,我瞭解您,是不會抓住不放硬要置您於死地的。不過……”

塔察爾急問:“王侄請講,不過什麼?”

忽必烈說:“您得把您圈佔的農田退出來,不然,小侄沒法為王叔遮掩吶。”

塔察爾雖然心中很是不悅,但怕事情鬧大不好收拾,咬咬牙,說:“好!我退!”

這塊硬骨頭啃下來了,忽必烈非常高興,立即貼出告示,把王爺、貴戚圈佔的農田全部退給原來農戶,招撫流亡農戶回鄉耕作。

告示貼出去以後,忽必烈心想,農民們一定非常高興,對他感激涕零,喜氣揚揚地在土地上耕種勞作。所以,他特意帶著子聰、郝經、姚樞和州尹巴魯圖,到郊外去視察。

他首先來到剛來邢州時塔察爾跑馬圈地的哪個村子,當時,莊稼被毀,農戶被驅趕,房屋被燒,雞飛狗叫,一片凌亂狼籍,哭喊聲聲,慘不忍睹!忽必烈想象著如今一定是另一番景象。可是,當來到村子時,眼前的情景使他驚呆了!除了退回圈地的告示取代了圈地的告示以外,其餘的與當時完全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地裡沒有人耕種勞作,毀壞的莊稼依然橫七豎八地癱在地中。燒壞的房屋也沒有進行修補。人們見忽必烈等人走來,不但沒有感激的表情,反而怒目而視,充滿了敵意和不信任。

忽必烈大感意外,走過去問村民:“誒?怎麼回事?土地退給你們都好幾天啦,怎麼還是這個樣子?為什麼不趕緊耕種?”

沒有人理睬他,迎接他的是不信任和敵視的目光。

郝經走過去,對村民們說:“你們別怕,這是忽必烈王爺,在問你們,土地退給了你們,為什麼不趕緊補種呀?”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走過來,很不客氣地說:“哼!說得好聽!退給我們了?誰信?說不定什麼時候又給圈回去,還不是你們一句話!”

子聰說:“怎麼會呢?這不官府的告示都貼出來了嗎?上面有鮮紅的大印,怎麼能不算數呢?”

不知誰說了一句:“得了吧!告示有什麼用?還不是你們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忽必烈是揣著一團烈火來的,如今卻被兜頭澆了一瓢冰水。這些人果真是刁民,太刺兒頭了!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火氣,壓抑不住,要往外發作:“你們……”

姚樞怕發生意外,慌忙攔住忽必烈:“王爺,您別急,他們是對我們還不信任。”

忽必烈憋著一肚子氣回到王府,覺得自己很委屈,很冤枉。對子聰、郝經、姚樞說:“本王把土地都退還給了他們,他們為什麼還不信任我?還要叫本王怎樣?”

子聰說:“王爺,您也別生氣,這事也不能怪他們。我瞭解過,跑馬圈地在這裡是家常便飯,氾濫成災,不需要任何手續,只是騎著馬跑一圈兒,他們的土地就被奪走了。您想想,僅憑一張告示,他們能相信嗎?”

“那……”忽必烈一怔,“那他們怎樣才會相信呢?”

姚樞一直在蹙眉思索,看樣子,是想定了主意:“王爺,現在是不下猛藥,難除頑疾!”

“什麼猛藥?”忽必烈問‘

姚樞說:“殺一儆百,大張旗鼓地懲處塔察爾王爺。”

“什麼?懲處塔察爾王爺!你不是瘋了吧?”忽必烈驚得從虎皮座椅上跳了起來。

姚樞顯得很平靜,語氣堅定地說:“我沒有瘋,不但要懲處,而且要大張旗鼓地懲處,讓所有的人都知道。”

“這……”忽必烈一臉為難的樣子,沉思片刻,說:“他可是我的長輩,德碩年高,資深望重,擁立蒙哥大汗功勳卓著的王爺呀?”

姚樞說:“這些我自然知道。可是,這裡的吏治典章已經廢弛殆盡,積弊年久彌深,不狠下猛藥斷難遏制啊!”

“那……”忽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