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必烈一臉茫然,眨巴著眼問:“誒?這……這怎麼就解決啦?”
姚樞說:“王爺,您看呀,蒙哥汗密旨寫的是讓他任其圈佔牧場,沒有讓他圈佔農田呀?牧場的放牧之地,農田是農耕之地,完全是兩碼事。他圈佔農田,就是違背蒙哥大汗的密旨!不但可以讓他退回圈地,而且完全可以治他的罪!”
屋裡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臉上的愁容盡消,洋溢位驚喜和激動。郝經和子聰佩服地向姚樞施禮祝賀:“姚兄的主意實在是高!高啊!”廉希憲衝著姚樞伸起大拇指:“姚先生果然了不起啊!”
在此之前,忽必烈只是聽說姚樞如何如何有才學,但並沒有實際的瞭解。今天想出瞭如此絕妙的好主意,忽必烈從心眼裡對他折服了。高興地拉著姚樞的胳膊,喜形於色地說:“喂呀!真不愧是姚大學究呀!名不虛傳!名不虛傳!果真滿腹韜略,機敏過人啊!誒?這是不是《資治通鑑》裡面說的?”
姚樞半開玩笑地說:“喔喔,大概是……是吧。”
引得眾人鬨堂大笑。
姚樞的這個辦法,果然有效,不但讓塔察爾退出了圈佔的良田,還差點把他嚇個半死。
那天,忽必烈威風凜凜地端坐在王府大堂上,州尹巴魯圖,怯薛長安童,近侍廉希憲分列左右,侍衛親軍手持兵器、挺胸腆肚、殺氣騰騰地站立兩廂,。
塔察爾自從上次用蒙哥汗的密旨把忽必烈擋回去以後,心中很是得意,他覺得無論怎樣忽必烈也是奈何他不得的。至於今天忽必烈為什麼突然請他到王府來,他曾經猜想過種種可能,但覺得最大的可能是,忽必烈想要與他和好,挽回先前的不快。他絕沒有想不到密旨會出現問題。所以,他是滿懷得意、興沖沖地走進忽必烈王府的。
可是,但他進來以後,驀地發現陣勢不對。忽必烈雖然面露笑容,但總覺得這笑不是溫暖的,而是透著威嚴和冷峻,使他有一股冷森森的感覺。護衛親軍更是如臨大敵,殺氣騰騰。塔察爾心中不由一凜,激凌凌打了一個寒戰:“啊?!這……”塔察爾預感到事情不妙,轉身欲走。
“你可知罪?”
聲音雖然不高,但猶如肅殺的朔風,極具威懾力!
塔察爾聽得出說話的是忽必烈,下意識地停住腳步。他畢竟是閱歷極豐的資深王爺,經過各種場面和陣勢,很快便鎮定下來。轉過身,用挑釁的目光看著忽必烈,冷冷一笑,說:“知罪?這倒奇了,本王何罪之有?”
忽必烈態度和善,但話鋒銳利:“哼!你藐視大汗,篡改聖諭,欺君罔上!還說沒罪?”
塔察爾很是嚇了一跳,但隨即一想,自己有蒙哥汗的密旨做護身符,諒他忽必烈也不敢對自己怎樣?想到這裡,塔察爾頓時有了底氣,軟中帶硬地說:“蒙哥大汗是我衷心擁戴的,我對大汗忠貞不二,惟大汗之命是從,從不敢怠慢違逆。大汗給在下的密旨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何談篡改、欺君?王爺,這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可不能隨便說呀?”
忽必烈並沒有生氣,臉上反而漾起笑容,目不轉睛地盯著塔察爾,高深莫測地說:“照你說來,是本王冤枉你了?那我問你,蒙哥大汗給你的密旨是怎麼寫的,你還記得吧?”
塔察爾說:“那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忘呢?當然記得!”語氣裡透著驕傲和自豪。
“真的?”忽必烈一臉狡黠和神秘。
塔察爾不知忽必烈是計,說:“那還有假?我現在就可以背給你聽。”
塔察爾不假思索地把密旨背了一遍,背完以後,得意地對忽必烈說:“沒錯吧?有什麼問題嗎?”
忽必烈說:“一字不差,王爺好記性。”
塔察爾揚頭挺胸,頗為得意。
忽必烈裝成懷疑的樣子,說:“密旨上真的寫著,讓你任意圈佔牧場?”
塔察爾說:“當然是那樣寫的,白紙黑字,絕沒有假。”
忽必烈軟中有硬地說:“要真是這樣寫的,你真就犯了欺君之罪!”
塔察爾自以為有理,態度很強硬,說:“我依旨跑馬圈地,何罪之有?”
“密旨上說的讓你圈佔什麼?”忽必烈依然不緊不慢。
“圈佔什麼?圈佔牧場唄!”塔察爾很是理直氣壯。
“對嘛!”忽必烈見塔察爾一步步進入圈套,顯得很昂奮,目光炯炯地逼視著這位王叔,“王叔,這就是您的不對了,密旨明明寫的是讓你圈佔牧場,並沒有讓你圈佔農田作牧場,你圈佔的什麼?你圈佔的是長著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