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難道想毀掉這江山嗎?他不敢往下想,可也不敢去父皇那裡問,只好待在家裡生悶氣。他這一生氣不要緊,見誰訓誰,連萬里迢迢回京探望他的戴鐸,也跟著不明不白地受了搶白。
也不能說大家全都糊塗了。有一個人冷眼旁觀,十分清醒,他就是四爺的謀士鄔思明。他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四爺好幾天,終於忍不住了,把四爺請進花園書房,促膝談心:
“四爺,您近來的心情不大好啊!學生說句笑話,皇上停辦了您的差使,何不趁此機會休養生息,樂得逍遙,卻非要自尋煩惱呢?”
四爺愁眉不展地說:“唉,鄔先生,你我相交多年,你,你怎麼還不知道我的心呢?眼下,皇上龍體欠安,阿哥間的鬥爭愈演愈烈。照你的話說,這中原逐鹿,已經到了至關緊要的時候。可是皇上卻大批地處置正直臣子,以致國事糜爛。他老人家若真是痰迷心竅,糊塗了,這,這後事將如何料理呢?”
鄔思明縱聲大笑:“哈哈……四爺,你果然是杞人憂天!學生斗膽說句不恭敬的話,四爺要想重整山河,得向皇上學一學帝王之術啊!皇上清醒著呢。害了痰迷症的,是那些鼠目寸光的大小官員,糊塗的是四爺您哪!”
胤禎瞪大了眼睛問:“什麼,什麼,我糊塗了,我怎麼會糊塗了呢?”
鄔思明收斂了笑容,正色說:“你確實糊塗了,糊塗在沒有看透皇上的一片深意。正如您剛才所說,皇上龍體每況愈下,阿哥爭權也愈演愈烈。在這種情形下,朝中黨派之爭,也同樣是越來越不容迴避。不管是正人君子,還是奸佞小人,誰不想保自己,誰不想找靠山,誰又能逍遙在外,逃過這你爭我奪的大局呢?皇上這次貶斥的,全是能幹的、賢明的官員,不把他們拿下去,他們又怎能不加入黨派之爭?而只要一加入爭端,就必然會各保一主,越陷越深。所以,據學生看來,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