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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從京師調兵去前線而不是就近呼叫邊兵,不用甘陝存糧卻用萬里之外的江南軍糧,這不是兒戲嗎?難道,太子有了什麼想法不成?馬齊不敢亂猜,可也不敢反對,這事就這麼定了。接下來,是商議誰來當統帥。太子又一馬當先,說當年幾次西征,都是皇上親自掛帥。如今皇上老了,該他子承父志,去幹一番事業了。所以,他要親自率兵西征。馬齊又是一驚。古北口的精銳已到京師,再把順義、豐臺的駐軍也交給太子,一旦他兵權在手,會不會發生變化呢?不過,這差事眼下還有人等著搶呢!老十四就在這兒坐著,他早看透太子的心思了。哼,你想趁機抓軍權,武力奪位,沒門兒!於是,他說自己如今掌管兵部,理應為父皇分憂,這一仗得我去打。他一出頭,老十三也來爭。胤祥是因為在京城裡處處受太子的制約,很不痛快,要效忠皇上,不如到前方去,真刀實槍地幹一場,哪怕馬革裹屍呢,這一輩子也值了。三兄弟爭當元帥,誰也不讓,只好把球踢給皇上,請皇上聖裁了。於是,太於支開了老四、老十三和老十四,只帶著馬齊和張廷玉,冒雨趕到暢春園去見皇上。

此刻,康熙皇上正和方苞在下棋呢,聽說太子他們遞牌子請見,方苞就要起身。康熙笑了一下說:

“方苞,朕還沒動呢,你忙什麼呢。李德全,你去告訴太子他門,且在松鶴軒那裡候著,朕待會兒再去。方苞,坐下,坐下。朕正有事要聽聽你的看法呢。”

方苞不知康熙要說什麼,惶惶不安地坐下說:“請聖上訓示。”

康熙沉思著說:“嗯——這件事,朕思謀很久了,一直不敢說出來,因為話一出口,就潑水難收了。現在,朕不能不說了。方先生,如果今日有人要搞陳橋兵變,你以為他成功的把握有幾分呢?”

方苞嚇了一跳:“聖上為何這樣說,焉有此事,焉有此理,又焉有此情呢?”

康熙明白方苞的顧慮,寬容地一笑說:

“嗬……方先生,你不必吃驚,此事確有無疑。有人已從古北口調來了一萬五千精銳騎兵,駐在京西的銳健營,又不經兵部,私自鑄造了十門紅衣大炮。他們已經磨尖了牙齒,要來咬朕了。方先生,這事兒能小看嗎?”

方苞想了一下說:“陛下適才所言之形勢,臣萬萬沒有想到。但據臣愚見,別說他們才一萬五千人,就是十五萬、五十萬,也是徒勞!因為當前的情形,與柴世宗的時候大不一樣了。趙匡胤是在掏空了朝中兵力之後才敢下手的。可如今,天下兵權操在聖君之手,只要聖上一聲令下,叛兵便會立即土崩瓦解。”

康熙點了點頭:“好,方先生果然見高識遠。可有人卻利令智昏,偏要拿著雞蛋往石頭上碰,朕又有什麼辦法。更何況,這人還是朕的親骨肉!”

方苞一聽這話,馬上就明白了,皇上指的是太子。此事,既關乎國家社稷,又是皇上的家務。他不敢多說,可又不能不說:

“皇上,請恕臣直言。既有這種事,就要當機立斷,早做處置,免得事變一旦發生,不得不動用國法。到那時,皇上雖然仁慈,恐怕也難為兩全了。”

康熙痛心疾首:“唉!朕現在為難的,也正是這事啊。這幾年,他要罷誰的官,朕就替他罷,他要升誰的職,朕也替他升。可是,如今他想要朕的命,難道朕還能拱手相送嗎?好了,這事今天先說到這兒,容朕再想一下,看一看。走,咱們會會他們去。”

康熙皇上帶著方苞來到松鶴軒時,太子、張廷玉和馬齊都吃了一驚。康熙此行太反常了。一來,天下著大雨,皇上完全可以召他們前去,而不必自己冒雨來就臣子;二嘛,康熙就是來了,也不過是一般的議事,並非朝廷大典,可是皇上卻不穿日常便裝,而是整整齊齊地穿了一身正式臨朝的龍袍。所以,他們幾個一見這陣勢,都不由得心中打鼓。太子連忙率先跪下,行禮請安,然後,把剛才在上書房裡儀的事情奏報一遍,請旨處理。

康熙聽完胤礽的奏報,微微一笑,和顏悅色地開口了:“哦,這件事你們未免看得太重了。蒙古阿拉布坦起兵侵犯西藏,無非是想炫耀一下武力。藏王要求派天兵援助,也不過是想提前做個準備。如果我天朝大軍聞驚即出,勝了,不足以顯示天威,萬一遭到挫折,反會被人恥笑,朕看,不必小題大做,派一員上將,到甘陝一帶閱軍,大張聲勢,把阿拉布坦嚇走就行了。”

胤礽聽到這裡,知道自己再要求帶兵出征是絕對沒有希望了,便說:“兒臣保舉託合齊率兵出征,不知可否?請父皇聖裁。”

康熙的臉忽然拉長了:“什麼,派託合齊去?他私自帶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