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實可惜。將她嫁給旬兵部卿親王,倒很般配。”旬皇子見到真木柱所生的小公子時,常招呼他一同玩耍。這小公子十分聰明靈穎,其眉梢額角他蘊著無窮富貴之氣,一次旬皇子對他說道:“你回去轉告你父親說:我並不滿足於只看見你這個弟弟呢。”小公子便回去如實稟告了。紅梅大納言一聽,便知自己的願望即將實現。對人說:“與其讓一個才德兼優的女子入宮去屈居人下,倒不如嫁給這位旬皇子。這位皇子那麼瀟灑!我若能實現願望,得他為女婿,尚可延年益壽呢。”但目前得先準備大女公子出嫁之事。他私下禱告著:“但願春日明神保佑我,讓我女兒成為皇后。如此。則先父太政大臣的遺恨可慰,亡靈可安了。”便滿懷希望送大女公子入宮做了太子妃。世人皆道:皇太子對這位妃子寵愛有加。因大女公子對宮中生活不熟,便由繼母真木柱夫人伴她入宮。真木柱盡。已盡責,無微不至地照料她。
大女公子入了宮,南廳一時空閒,大納言邪內頓冷清。特別是西廳的二女公子,突然失去了一向親密的姐姐,更是倍感孤寂。住在東廳的女公子雖與其他兩位姐姐異父異母,但非常親暱,不分彼此。晚上三人常常抵足而眠,白天則在一起學習各種藝事。吹彈歌舞,東廳的女公子十分內行,其他兩位女公子將她視若師傅一般。只是這位東廳女公子生性靦腆,連對母親也很少正面相視,真有些可笑。但是她的品貌並不比前面兩位女公子遜色,且那嫵媚之狀還略勝一籌。紅梅大納言想:“我整日只為自己的女兒操勞,對這位女公子卻不在意,真有些對她不住。”便對她母親真木柱說道:“三女兒的婚事,你如有了主意,就及時告知我,我待她一定要象親生女兒一般。”真木柱答道:“這事我還未曾想過,總之不能輕率行事。最終如何,也得聽由天命了。只要我在世,必全力照料她,但我去之後,她就可憐了。我為此而常常擔心。不過到時她或可出家為尼,安度餘生,也不致落人譏笑了。”說著流下淚來。接著又談到這女公子性情如何賢淑。紅梅大納言對這三個女兒向來皆一視同仁,並無親疏之分,但至今還未曾見過一眼這東廳女公子,很想親見其貌。他常抱怨:“她怎地老是避著我,真無趣!”他總想找個機會,乘人不備時偷看,但終究連側影都未曾見得。一日他隔簾對女公子道:“你母親不在家,我代她來照顧你。你對我如此生分,很叫我難過呢。”女公子在帝內稍作答解,聲音溫婉動聽,推想其相貌又是何等美麗,惹人憐愛。大納言常常自豪於女兒比別人優秀,這時聽見東廳女子的聲音便想:“我那兩位恐怕趕不上她吧?可見天下大了,也未必美妙。我原以為我那兩個女兒已無與倫比了,豈知此女比她們更強。”他這樣一想,更想見到東廳公主了。便對她說道:“近幾月來,由於繁忙,絲絃也久不曾聽了。你西廳的二姐正潛心學琵琶,恐欲有所造詣吧。但琵琶這樂器,倘僅學得一鱗半爪,其音便很難聽。如你覺她能夠學好,請費心指導她一下。我並未專習何種樂器,但過去得意之時,參加了不少管絃樂會。因此緣故,對於何種樂器的演奏,皆能鑑別高下優劣。你儘管本曾公開演奏過,但每次聞得你彈奏琵琶,總覺頗似昔年之音。已故六條院大人的真傳,僅夕霧右大臣一人承得。源中納言①與旬兵部卿親王,是天賜才人,凡事儘可與古人媲美,尤其熱衷於音樂。然其撥音的手法稍柔弱,尚不如右大臣。據我所聞,惟有你的琵琶之聲很與他相似。琵琶之道,左手按弦必得嫻熟,方抵佳境。女子按弦,所撥之音獨具嬌氣;便更富情趣的。你彈一曲,讓我欣賞一下吧。取琵琶來!”一般的傳女部不迴避他,卻有幾個身份高貴且年齡最小的詩文,生怕被他看見,一聽見招呼便往內室迴避。大納言很有些氣惱道:“連侍女都疏遠我了,好沒意思啊廠
其時小公子正欲進宮去,同行前先來參見父親。但見他周身值宿打扮,童發下垂,反比紹成總角的正式打扮漂亮可愛了。大綱言有興致地看了一會兒,便叫他帶口信給麗景殿的女兒:“你代我向大姐請安,就說我身體不適,今晚不便入宮。”又笑道:“練練笛子再去吧。皇上常召你到御前演奏,你如今的水平,恐不稱心呢!”便要小公子吹雙調。小公子吹得竟比往日好。大納言高興地說:“你進步很大了,此皆賴於常在此與人合奏。此刻便與姐姐合奏一曲吧。”便催促簾內的女公子。女公子推脫不得,只好勉強撥絃,彈了一曲。大納言合著樂拍,吹起了低沉而嫻熟的口哨聲。抬頭見東邊廊簷近旁一株紅梅,正開得鮮豔,便道:“值前此花獨惹人愛呢。旬兵部卿親王今日在宮中,何不送他一枝呢?可知‘梅花香色好,惟汝是知音”啊!“又說:”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