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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了一轉,返回躺在小姐近旁睡了。侍女們個個倦容滿面,一會兒都相繼睡去了。旬親王見此情景,甚覺無計可施。只好輕輕地敲打格子門。右近猛然驚醒道:“何人?”旬親王便咳嗽兩聲示意。右近覺出這聲音是責人口吻,自以是黛大將連夜返回,便起身準備開門。匈親王在門外輕聲道:“將門開啟吧!”右近驚喜地道:“萬沒料到大人竟會在深夜趕回來呢?”匈親王便順口道:“從大藏大輔仲信中得知:小姐要出行。我便急急趕了回來,不想在路上耽誤,故而遲未,請快開門吧。”聲音輕微,右近分辨不出,以為真是燕大將,便開了門。匈親王進了門,又低聲說道:“我於路上遇到可怕之事,因而弄得狼狽,還是不要將燈弄得太亮。‘信近叫道:”哎呀!真嚇人啊!“她戰戰兢兢地將燈火移開。勾親王叮囑她:”萬不可讓人知道我已回來,如此難堪之相實難見人呢?他裝模作樣,竭力模仿意大將的言行,竟混進內室去了。右近聽見他如此說,很是擔心,便伏在暗處窺視。但見他裝束整齊華麗,衣香之濃烈不遜於黛大將。匈親王走近浮舟身邊,脫下衣服,裝作很熟悉的樣子躺了下來。右近便說:“還是到原來住過的房裡去吧。”匈親王一言不發,右近只得給他送來嫋枕,喚醒那些睡在屋裡的持女,令她們迴避。侍女們素來不招待隨從人員,所以她們毫不懷疑。有一個竟自作聰明地道:“如此夜深還特地趕來,真是情重如山啊!恐怕小姐還不知道他這一片心意呢。”右近便制止道:“靜些,靜些!”眾侍女便不再言語,重新睡去。浮舟發覺身邊躺的不是董大將,頓時驚惶萬狀,六神無主。但旬親王默不作聲,只管肆無忌憚地行為。浮舟倘是起初便覺察出真相,多少總會想些法子拒絕的。可現在弄得她無法可施,恍如夢裡一般。匈親王漸漸軟聲細語訴說上次不得相親之恨及別後相思之苦。浮舟明白身邊之人是匈親王后,頓覺羞愧難當,又想起如果被姐姐知道如何是好,不由痛苦萬狀,嗚咽不止。匈親王想起日後無法和她再會面,也悲傷起來,陪著她哭了一回。

翌日天色尚暮,隨從便來請勿親王動身返京,右近才恍悟昨夜之事。匈親王卻賴著不走,他思慕浮舟已久。想到一旦離開,再來談何容易。心裡暗道:“不管京中如何尋我,今天我須留此。有道是‘生前歡聚是便宜’,倘今天就此別過,真要使我‘為戀殉身’了!”便喚右近前來對她說道:“我雖不體諒人!但今日我決計不回京了。你且去安排我的隨從讓他們在附近地方好好地躲避起來吧!再叫家臣時方到京中去走一趟。如有人打探我行蹤,便回答說‘微行赴山寺進香了’,要巧妙應對才是。”右近聽他如此表白,真是又驚又惱。她後悔昨夜疏忽大意,以至釀成如此大禍。懊恨之際她又想:“箏已如此,吵鬧也是徒勞,倒使旬親王有失顏面。那日在二條院他對小姐已是一往情深了,這可能是前世因緣所定吧。也是不能怨怪誰的。”她如此自慰便寬下心來,答道:“今天京中有車來迎接小姐呢。不知親王對此有何主張?你倆既有這不可逃避的宿世因緣,我等也無話可說。但今日確實不巧,萬望親王冷靜思慮,暫時回京去吧。若真有意的話,伺機再來如何?”她說得儘管有理有據,但親王仍堅持道:“我傾慕小姐已多時,今日只想伴侍小姐左右。至於世人如何責怪,我一概不懂,不顧一切來此,是早有此心了,若有人前來迎接小姐,便以‘今天是禁忌日子’為由拒絕了吧。這事萬萬不能張揚,尚望你等為我二人作想,體諒我的苦心。”由此可見匈親王痴迷浮舟,實已是神思不清了。右近快步出去,對催促動身的隨從人員說道:“親王如此行事,實有失皇子身份,你們何不竭力勸阻?他昨夜之舉,實乃荒唐至極,你們作為隨從,黨稀里糊徐地為之前導。倘是山野民夫不慎冒犯了皇子,將如何是好?”大內讓心知此事實已糟糕,只好啞口無言地倒立一邊思慮。右近又大聲問道:“哪一位叫時方?親王吩咐他如此”時方笑答:“被你如此罵一通,我早已嚇壞,即使親王不吩咐,我也要逃走了。實不相瞞:親王如此行徑,我們也以為恥,可大家不得不拼著性命來,你們這裡的值宿人員恐就要起身了,我得趕快走。”說罷,一溜煙去了。右近苦苦思慮:如何方能瞞過眾人耳目呢。此時眾侍女都已起身出來。右近便神秘地說道:“大將出了些事情呢!昨夜回來時非常隱密。料想是途中碰到了匪徒吧。他吩咐我們不得將此事告知外人,就連換的衣服都得悄悄送去。”眾侍女驚訝不已,說道:“哎呀!真可怕呢!木幡山一帶荒涼沉寂。也許這次大將是悄然路過那兒,才遭了匪患的吧?想起來真叫人丟魂啊!”右近忙說:“輕聲些,千萬不可走漏風聲,讓僕役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