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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凡在這山城國和大和國境內,大將領地各處莊院裡的人,都是這裡的那個內舍產的親戚。右近大夫乃大將女婿,大將任命他當總管,授權他辦理一切事情。出身高貴的人定然不會做出粗魯的事情來。然而不明事理的田舍人,經常輪流地在這裡守夜,難免不會發生意外的禍事。像那日夜裡渡河之事,至今猶有餘悸!親王甚是謹慎從事,木帶任何隨從,衣著也簡單質樸。若讓這幫不明事理的人發現了,後果實難料想呵!”聽得她們如此說,浮舟便想:“如我不傾心於匈親王,她們怎會這麼說呢?真教人羞辱慚愧!究其實,我心中並不思慕他們。只因旬親王那焦灼萬狀的模樣,令我驚詫恍如做夢,不由稍稍留意於他。斷然沒想過就此疏遠久蒙照拂的黛大將。未曾料到會弄到這種地步。正如右近所說,弄出禍事來怎生是好?”她左思右想了一番,說道:“如此命苦,不如死了好!我這不幸之身,即便下等人中世罕見呀!”說罷便將身子俯伏著,悲傷啜泣。這兩位深知內情的侍女皆道:“小姐莫要悲痛如此!我們是為了寬慰你才這樣說的。往日,即便你遇到煩憂之事,也泰然處之,談笑自如。自發生親王之事後,你便憂傷煩惱,怎不叫我們擔憂呢?”她們皆心煩意亂,絞盡腦汁想辦法。惟那乳母興致甚高忙著準備遷居入京之事。她見浮舟愁眉不展,便將新來的幾個長得十分俊秀的女童喚至浮舟身邊,勸她道:“十姐看看這些可愛的孩子,解解愁吧。兀自躺著鬱悶不語,只怕是有鬼魂作祟呢。”說罷一聲嘆息。

再說意大將對退信之事,未作任何答覆,不覺匆匆已過數目。一日,那威勢十足的內舍人突然來到山莊。果如右近所說,此人年老而橫變粗魯,聲音嘶啞,說話時語調與常人不同。他叫人傳言:“叫侍女來聽話。”右近便出來接見。他道:“大將宣召我進京接事,遲至今日方回。大將吩咐頗多,其中一事特別關照。大將說近有一小姐居住此地,由我等擔當警衛,不再另派京中人來。但聞近來有來歷不明的男子與侍女往來。大將對此頗為氣惱,責罵我太不謹慎,這等事是守夜人應及時查明的,怎能絲毫不知呢?但我不曾聞知,便稟告大將:”某因身患重疾,久未擔任守夜之事,的確於此事毫無知曉。但曾派定得力男子若干,令其輪流守夜,不得有絲毫怠懈。若真有意外之事發生,我豈有不知之理呢?‘大將道:“日後務必謹慎小心,若發生非常之事,必嚴懲不貸!’不知大將何以出此言,我心惶惑不安。”右近聽得此番話,比聽到貓頭鷹叫更覺恐怖,答不出一句話來。她回屋傳達了內舍人的話,嘆道:“聽他所說,與我所預料的不差毫釐!定是大將已探得訊息,不然為何一封信都不來呢?‘浮L母依稀聽得這些話,甚是高興,道:”大將真是有心之人!此地盜賊出沒無常,值宿人亦不如過去認真,大多是散漫慣了的下司,連巡夜也省卻了。“

如今這光景,令浮舟甚感焦愁,悲嘆道:“此身惡運果真就要來到!”又念及匈親王來信頻問“何日可以相逢”,及訴說“繚亂似松諮”的心情,愈發使她苦不甚言。她想:“究竟讓我如何選擇呀!不管我追隨哪一方,另一方都有可怕之事發生。思來想去,我唯有一死,方能了結此事。昔日不也曾有這樣的例子嗎?兩位男子同樣傾情於一位女子,那女子處於兩難之間,只得技水而死……。如此看來,除了死,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與其留於世上遭受罕見之苦,倒不如以死了卻吧。我身尚不足惜,只是母親定然悲傷不已。但尚有許多子女須她照顧,日久自當忘懷。若我苟活於世,因此事而惹人恥笑,則母親勢必更感羞辱傷悲。”浮舟一向天真爛漫,質樸坦率,而又溫婉柔順。但因從小缺乏高深教養,涵養不深。所以一遇非常之事,使六神無主,欲尋短見。她想銷燬舊信,以免留下把柄讓人恥笑。但並不於眾目睽睽之下一次毀滅,而是逐漸處理,或用燈火燒燬,或撕碎了丟入水中。不知實情的侍女,以為小姐在作遷京之前的準備,整理舊物。遂有待從勸解:叫、姐不必這般!這些真摯的情書,若不欲別人知曉,儘可掩藏箱底,閒暇時再取出來看,亦甚愜意呢。每封情書,各具情趣,信箋又如此高雅,況滿紙都是些情深意切的話語。此番盡皆毀滅,委實可惜。“浮舟答道:”何來可惜!我在世之日已不久了。倘留這些信在世間,是不利於親王的。而大將知道了,亦定會怪我不知廉恥,是不利的!“她左思右想,不堪悲傷,忽然憶起佛經中的一句話:背親離世,罪孽尤重。又猶豫不決起來。

不覺三月二十已過。旬親王約定的那個日子即將來臨。旬親王與浮舟的信上道:“我定當於那日夜間親自來接你。務清早作準備,謹慎行事,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