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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往玉堂那邊去了。諸人皆起身相送。

暮色漸濃,玉里房中甚為幽暗。諸侍女面目難分,惟見一律便裝。源氏便對王裡道:“稍稍坐到外邊些吧。”又低聲道:“非少將與藤侍從隨我來了。他們久慕此地,嚮往不已,然夕霧中將太過老實,竟毫無察覺,不曾帶來。縱使尋常女子待於深閨之時,也有身份相宜的人傾慕愛戀。我家女子雖多,然懾於我之威勢,不敢隨意戀慕。自你來後,景況便大為改觀。閒寂無聊之時,我亦常想窺探他們的用心。而今果然如我所料了。”

庭前種著許多撫子花,有源於中國的,也有產於日本的,五彩繽紛甚為諧調。庭中無亂草雜木,整潔幽靜。撫子花傍著籬垣爭奇鬥豔,與這夕暮交相輝映,景緻甚是美麗。隨源氏前來的諸公子走近花旁,因不能隨心折取,深感遺憾,然甚為留戀。源氏對無望說道:“這些人聰慧俊秀,各有所長。尤其那棺木右中將,俊逸穩健,氣度高雅。他近來如何,有音訊麼?萬不可冷漠相待,令他培心。”諸公子中,夕霧中將亦甚為優秀。源氏道:“內大臣拒絕夕霧求婚,實為意外。難道源氏家不夠高貴?他厭惡夕霧,難道是為保持皇族嫡親的繁榮?”玉堂道:“那雲居雁妹妹想必切盼‘親王早光臨’吧?”源氏說:“亦並非如此,他們倆並不奢求‘請來作東床,餚撰何所有’之殷勤招待。惟美夢遭破,於這兩人亦未免太殘忍了。倘因夕霧官位低,恐有失體面,只需佯裝不知而託付於我,我自會安排妥當。”說畢一聲嘆息。玉望聽得此話,才知源氏與內大臣並非真正親睦,她與父親團聚之期看來是渺不可知了,不由憂傷滿懷。

是夜,月亮已隱退,院中甚為黑暗,眾傳女便點起燈籠。源氏道:“燈籠距人太近甚熱,不如點青火罷。便喚傳女拿來一臺黃火。此處有一優美和琴,源氏遂取未撥弄,但聞絃音清越,和諧悅耳,便乘興彈奏了一會。又問玉望道:”向來少見你彈琴,你不甚愛音樂麼?若值皓月朗照的秋夜,臨窗彈琴,其琴聲與蟲鳴交合相應,甚為新穎悅人哩。和琴構造簡單,形狀亦小,卻聲韻俱備,獨有其長。將其稱為和琴,看似微不足道,實則深速幽雅。這樂器,或許是為不習外國樂器的女子用於練習的吧。其彈奏技法,並無甚深奧秘訣,但欲造詣精深,亦並非易事。此技今已無人可與內大臣相比。雖同為簡易清彈,然造詣高深之人彈來,兼備眾樂之音,妙不可言。“玉望對和琴也略知一二,聽罷此番講解,求學之心更為迫切。遂問:”他口管絃之會,我亦可聽麼?鄉野蠻夫中,學和琴者亦多,皆以為簡單易學。豈知奏來竟這般深奧美妙。“她誠懇熱忱、滿臉豔羨。源氏道:”那是自然。提到和琴,似為鄉野低階樂器。殊不知每逢御前演奏,掌管和琴之女官卻被首先宣召。不曉外國如何,但在我國,和琴卻為眾樂之祖。你若能請教於和琴名手內大臣,便不難學成。但要其毫無保留傳教於你,卻頗不易。但凡種種技藝,造詣精深之人,斷不肯輕易外傳。不過你總會聽到的。“說畢,又取過琴來,彈了一小段,音韻甚為和美。玉堂靜耳傾聽,想像內大臣那絕妙琴技,思父之心越發深切,亦更為煩惱了。

撫著和琴,源氏吟唱起催馬樂:“莎草生在貫};;邊,做個枕頭軟如綿。”聲音溫柔動人。唱到‘榔君失卻父母歡“時,臉上微露笑意。隨即順勢清彈,果然妙不勝言。唱罷,對玉望道:”你亦彈一曲,如何?凡學技藝,須得拋卻顧慮,不畏羞恥,方有所獲,惟《想夫憐》曲你不宜彈。其他樂曲,須與人合奏,才易上進。“源氏如此諄諄教誨,不厭其煩。玉望於筑紫時,曾有一自稱出身京都某親王家的婦人擅長和琴,便請其教授。但她深恐所教不得法,羞於彈奏。然又迫切想學,便希望源氏繼續彈奏,無意中靠近他道:”咦!這是何風相助,令琴音如此優美!“她醉心子琴聲,那神態於火光映襯之下,豔麗無比。源氏笑道:”惟你這靈秀之人,才招來沁人心脾之風呢!“將琴推向一旁。玉慧心中甚為厭惡。因傳女在側,源氏未能如先前一般調戲於她,遂轉換話題道:”諸公子為何離去了?還未賞夠撫子花呢!某日訪內大臣亦來看看。真是時光如梭啊!二十年前一雨夜,內大臣言及體狀,如臨眼前。“遂略告於玉髦。不禁感嘆萬端,即興吟道:

“撫子嬌豔新露出,探訪籬根已有人。深恐他問及你母親之事,令我難堪,故藏你於此,讓你受委屈了。”玉髦甚是悲傷,亦吟道:“山畔託根等撫子,探訪篇報是何人?”那神態生動,教人不勝依戀憐愛。源氏苦戀之情難耐,遂吟唱古歌:“若非來此……”以寬慰玉皇。

源氏頻頻探訪玉望,過往甚密,深恐洩露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