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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真太慷慨了!”嘆惋之餘,即賦詩道:

“未得同枕共錦貪,戀慕情懷銘於心。傳嘆川上橫渡時,但看他人援手引產世事真難料啊!”說罷舉手拭淚,神態優雅。玉囊以袖遮面,答道:

“山川尚未渡,淚海身沉浮。殘軀成泡影一,散無跡蹤。”源氏道:“沉溺於淚海中,此念何其痴啊。姑且不論。那三途川乃必經路途,你渡此川時,可否讓我扶持你的指尖呢?”言畢悽然一笑。繼而又道:“如今你該看清了吧。於此世間,如我一樣至誠坦蕩之人,實不多見。如能知我一片心意,我便滿足了。”玉鬢聞此,內心異常悲切。源氏瞧她可憐樣子,便調轉話頭道:“皇上希望你能入宮,若不遵命,是欺君的。你且要為將來想想。女子出嫁後,常常不便擔任公職。我當初的安排,並非如此。可二條院那內大臣主張這樁婚事,我只得答應了。”言辭甚是委婉。玉量聞聽此言,既是感激,又覺羞愧,只管默默流淚不語。源氏見她這般感傷,亦不便再訴衷腸,僅將入宮事宜及準備事項等作了一番教導。看他那情形,是不會應允玉望遷至望黑大將宅院去住的。

髯黑大將亦不願玉髦入宮。他自有想法:不若乘此時機,將她從官中徑直接回自己府邸。便答應她可先入宮。然六條院畢竟不比自家宅院,出入極為不便,處處受到約束,感覺異常痛苦,迫切希望早日接五星迴家。即日便動工將邸與修葺一番。宅內荒棄已久,許多裝置須重新置辦。正夫人為他薄情寡義、喜新厭舊傷心不已,但他漠不關心。平素疼愛的子女,如今亦全不放於心上。倘是稍有幾分柔情之人,不論何事,亦要體貼旁人一片誠心,勿使他們受到傷害。可這位大將不同,他性格直爽,說一不二,做事任性而為,無所顧忌。因而常使別人痛苦不堪。他的正夫人人品並不差。論及家境,其父本為高貴親王,對其視為掌上明珠,世人亦十分尊敬,容貌亦為端莊俊美。近年不知因何禍作祟,竟有一鬼魂時常纏附著她,故常常失卻性情,近似瘋狂。置黑大將有意疏遠她,然而還是尊重她,將其視為高貴夫人。直至近日遇到玉髦方變了心,他深為玉量傾倒,常覺她超凡脫俗,容姿清麗,舉世無雙。尤其是世人猜疑她與源氏關係曖昧,而今證實了她仍是冰清玉潔,因而倍加珍愛。此亦是人之常情。

此事為正夫人之父式部卿親王聞知,憤恨說道:“豈有此理!如若接那俏麗女子進府,將我女兒置於一邊,豈不讓世人笑話?只要我未死,我女兒定不能忍辱負重寄人籬下。”便將邵宅東廂房加以整飾,欲將女兒接回來。此女卻認為雖為孃家,但既嫁為婦,卻又重回依賴父母,終不是辦法。煩惱之餘,心緒更壞,以致臥床不起。她本溫恭馴良,心地純真,僅由於心病時常發作,常人便逐漸疏離。室內器物雜亂,塵垢厚積,幾無一清潔處,滿目一片淒涼。熟視了玉空居處的瓊樓玉宇,蒙黑大將走入她房中便覺難堪入目。念及多年夫妻情分,心中又覺憐憫。便對她道:“一夜夫妻百日思。何況你我多年夫妻,應當相互諒解,白頭偕老。你雖有病,但我並不嫌棄,一向對你照顧周到。但願你勿厭棄我。我們已有子女,無論何時,我是絕不會疏遠你。可你卻一直懷婦人之見,無端怨恨我。你尚未知我真心前,我不怪你,但眼下務請一時任我行事,且觀事態如何。岳父聞知此事,甚是憤怒,斷然接你回孃家,豈知如此做甚是不妥。不知他出於真心,還是欲藉此懲戒我?”說完便笑起來。夫人聞聽此番言語,十分氣惱。而在哪內當差多年而身似測室的木工君、中將君等人聽後,亦皆憤憤不平。巧逢夫人近幾日精神恢復正常,故而傷心欲絕,答道:“你罵我昏噩無知,笑我怪僻,我罪有應得。但不許你提及我父!為了我而連累為父受人譏評,我心何安?你那勾當,我早已司空見慣,也不是今日方才見到,故不會再悲痛的。”說罷轉身不再理他,姿態甚是優美可愛。她本來身材小巧玲球,但因長期患病,更顯得慌忙不堪,一副弱不禁風之狀。一頭烏黑的秀髮,如今也是疏疏落落。再加久未核沐,淚雨常沾,愈覺可憐。她並不嬌豔,但酷似其父,倒也清秀;僅因病中又無暇修飾,故全無華麗之色。提黑大將道:“我安敢譏評岳父大人?你怎能說如此無禮之話/便用話勸慰她道:”近來我常去之處,似瓊樓玉宇,異常豪華。我等粗陋之人甚是不慣,總有自慚形穢之感。故欲將她接回家中。太政大臣乃當今顯貴,聲望頗高。玉髦乃他義女,故她遷來後,務請與之和睦相處,以免家醜外揚。若為太政大臣聞知,實在令人尷尬。你即使回孃家,我亦不會忘了你。無論如何,我倆情愛誰也無法斬斷。倘你斷然棄我而去,幹你勢必為世人恥笑,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