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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就此情斷吧。”女的便吟詩道:

“妾若不幸赴泉壤,汝苦為妾掃墓無。”她吟時姿態嬌喚可愛。源氏公子答道:“如此說來也不無道理。我不該問你,你我若有緣份,日後自能得見。不過:

東尋西覓為芳名,語課紛紛似竹風。你若木怕世人議論,我又有何顧忌?若我真想知道,你又豈能瞞得住我?“正在交談,天色已明,眾侍女開始起身,準備到宮中去迎回女御。門外人來人往,源氏公子不便久待,只得與那女子互換扇子,聊作憑證,然後匆匆出門,返回首邪。

源氏公子回到銅壺院時,眾侍女中有幾人已睡醒,正待起來。見公子破曉歸來,便指手畫腳,悄聲議論道:“唉!不知又到哪裡廝混去了!晚出早歸,也太為辛苦!”她們見公子走近,又假裝熟睡。源氏公子徑入內室,倒頭睡下,可久久不能入眠。他心中尋思:“這個人兒真是可愛!大約是弘徽殿女御諸妹中的一個吧。此人還是處女,想必是五女公子或六女公子。三女公子已嫁給了帥皇子,四女公子傾慕頭中將卻得不到回報。這兩人都是絕世佳人,昨夜倘是她們,就更加有味兒了。六女公子已經許緒皇太子,如果是她,倒有些於心不安。她們姐妹眾多,實是難於辨別啊。看情形,她並不欲就此絕情,不再與我來往。可又為何不願告訴我名字?”他百般思索,。已早已牢牢繫於這女子身上。弘徽殿帷薄如此不修,而藤壺院門禁如此森嚴,兩相比較,他更欽敬起藤壺皇后的人品來!

次日重開小宴,又是分外忙碌。與昨日的大宴相比,這小宴便顯得更富雅趣。源氏公子當筵彈箏,不覺又引發了興致,憶起昨晚月下那場好事來。將近破曉,見藤壺皇后進宮待駕去了,公子便想:此刻,那女子也許將出宮回哪了。雖邂逅而遇,可實在令人難忘。公子決定派侍臣良清和推光前去打探。這二人很是精明能幹,領命而去。公子辭別皇上,出宮返邸之時,兩人便來報告:“有三輛車子,現在已出北門。但見右大臣家的兩個兒子及右中並急匆匆地趕出來相送,可知車上正是弘徽殿女御及其諸妹。我們看得清楚:車上很有幾位美貌女子。”源氏公子聽得稟報,斷定那女子必在車上,不免熱血湧動。他想道:“得先知曉那女子的排行。乾脆直言相告,讓她父親右大臣知道此事,正大光明地作他女婿。可這女子品性怎樣,還未知曉,便冒冒失失求婚,未免過於輕率。但就此罷休,永遠矇在鼓裡,也實在可惜。如何是好呢?”他無計可施,心中煩惱不已,只得茫然地躺著。

此時忽然想起了二條院的紫姬:“這女子怪可憐的。這幾天我常在宮中,已很久不回去看她,想來她很寂寞煩悶吧?”便覺得自己對她不起。無聊之中,又拿出那晚那女子贈他的扇子來看。但見六片櫻花模樣的飾物,裝在扇面外骨上,左右各半,對稱相映,上面扎著五色絲線。扇面上一彎膜俄談月,月下水波不興,月影倒映水中,均用泥金所。畫景不算新穎別緻,但此乃美人證物,也彌足珍貴呢。那個吟唱“汝自無緣掃墓來”的女子,其面容始終纏繞心頭,揮之不去。藉助詩興,他便在扇頭添寫了兩句:

“滁脆殘月落何處?相思不見惱殺人。”寫罷,才將扇子細加收藏。

再說源氏公子久不赴左大臣邪,欲前往探視。但又牽掛那個幼小的紫姬,決定先回二條院去看看她。

源氏公子每次見到紫姬,都感到她又憑添一分美麗與嬌媚。源氏公子想:“這女子聰慧非凡無甚缺陷,完全可照我自己的意願教養成人,這太讓人高興了。不過僅由我這個男子來教育,將來她也許會欠缺溫柔吧。”竟有幾分憂慮。

公子向紫姬講述近日花宴之事,與她分享喜悅。過後又教她彈琴玩耍,陪了她一日。晚上,公子動身出門,紫姬嘟嘴道:“又要出去了。”她不願過於為難公子,因而並不肆意阻撓,只是看著他走了。

到了左大臣邸內,照例未見到葵姬馬上出來相見。公子心中不悅,寂寞無聊,便取這箏來彈奏,吟唱催馬樂《貫川》:“……沒有一夜好安眠……”,以女子的多情對比葵姬的冷淡。左大臣過來時,與他談論前日花實中的趣事。道:“老夫歷仕四朝,也算有些閱歷,可也未曾見過這般場面。詩文高雅警策。舞樂無限美好,可謂賞心悅目,心曠神怡。當今文運昌盛,人才輩出。加之吾婿精通諸藝,善於排程賢才,故能有此空前盛況。老夫雖年事已高,也躍躍欲試呢!”

源氏公子答道:“實不敢當,小婿不過是勉為其難,多方搜求賢才而已。說到技藝,當首推頭中將的《柳花苑》,盡善盡美,實乃傳世之作。若有幸欣然起舞,則為盛世之春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