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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乃清理中事。唯皇太子母親弘徽殿女御不以為然,反嫌皇上對他寵愛過甚。

圍成圓陣吹笛之人,不論王侯公卿抑或平民,都選用精於此道,名聲遠揚的高手。宰相二人和左衛門督、右衛門督分別指揮左右樂舞人均從民間選出,事先集中於哪宅中練習,然後參與表演。

樹高葉紅,林蔭下,四十名樂人圍成圓陣。笛聲啼亮貫耳,妙不可言。這笛聲和著松濤風吼,響聲直入雲霄,紅葉繽紛,隨風飛舞。其間,《青海波》舞人源氏中將的輝煌姿態,驚豔之極。他冠上所插紅葉,翩翩起舞時全都隨風飄落。彷彿紅葉有情,自知不能與源氏中將的美貌匹敵而退避似的。左大將便在御前庭中採些菊花,又替他插上。其時天已漸晚,天公善解人意,灑下一陣毛毛細雨來。濛濛雨簾中,源氏中將再加上經霜增豔的各色菊花美飾。此日可謂出足風頭。舞罷退出時重又折回,另扮新姿,使觀者驚歎不已,幾疑此非人世間所有。無知無識的平民,也立於樹旁,巖下,夾雜於落葉之中,觀賞舞樂。其中略解情趣者,全都動容流淚。承香殿女御所生第四星子,年事尚幼,身穿童裝,此時也表演《秋風樂》舞,此為《青海波》之後。這兩種舞樂,可謂美妙之極。再看別的舞樂,則情趣全無。

是夜,皇上對源氏中將晉爵,由從三位升為正三位。頭中將也升為正四位下。其他公卿,亦各有升晉。此皆託源氏公子之福。源氏公子天性聰慧,妙技驚人,不知幾生修得。

且說藤壺妃子此時正乞假歸寧,住在外家。源氏公子照舊挖空心思,忙於尋求時機和情人幽會。因而左大臣家嫌他疏遠,怨聲不斷。又加上覓得那株細草,二條院新來一個女子的訊息,傳至左大臣家,葵姬便更為煩悶生氣。源氏公子尋思:“此姬還是個孩子,葵姬不熟此間內情,因而生氣,這也怨不得她。但她如能有話直說,像平常女子一般埋怨於我,我也許毫不隱諱,以實情相告,並且安慰她。可是此人並不理解我,不冷不熱,暗裡總往壞處想,且所想之事非我所能想像。我也不好不予理睬,一味去幹那苟旦之事。但是統觀此人,無甚缺陷,也無明顯瑕疵可指,且又是我結髮之妻,所以我真心愛她,看重她。她若不能理解我這片苦心,我也無可奈何。我只希望她終能體諒我而改變態度。”葵姬穩重自持,絕無輕率之舉,源氏公子對她的信任,自然與眾不同。

再說那年幼的紫姬,住進二條院後,日漸馴順,性情溫良,容姿端雅,天真爛漫,只一味親近源氏公子。源氏公子對自己殿內之人,也暫不明說其身份。她一直住在與正殿不相連的西殿中,裡面種種高貴用具應有盡有。源氏公子朝夕均去探視,並教她學習種種技藝,例如教她學習書法等,好比將自己寄居在外的親生女兒接回了家。他吩咐一切供奉之人,要特別用心服侍紫姬,力求周到備至。因此除了淮光,幾乎。上下所有的人都覺得甚是奇怪:這女孩到底是何來頭?紫姬的父親兵部卿親王也不知紫姬下落。紫姬也不免常常追憶往昔情景,思念已故的尼姑外祖母。源氏公子在家之時,她心有所託,憂思稍減。可一到晚間,公子常外出夜遊,忙於各處幽會。每當公子夜間出走,紫姬總戀戀不捨,公了不由生出憐憫之心。有時公子入宮傳駕,二三日不歸,接著又往左大臣家滯留。此時紫姬連日孤居獨處,心中悶悶不樂。公子便不勝牽掛,似覺家中有一無母孤兒,出外也不放心了。北山僧都聞知此事,暗自思忖這麼一個孩子,怎麼這般得寵,既驚詫又慶幸。每逢僧都追薦尼姑,舉行佛事時,源氏公子必譴使撫慰,厚賜唁儀。

卻說藤壺妃子乞假歸寧,住在三條的宮邸中。源氏公子頗想知道她的近況,便前去詢訪。侍女王命婦、中納言君、中務君等出來接待。源氏公子見後想道:“她們將我當作外客了。”心中頗感不快,卻不露聲色,隨便與她們寒暄幾句。此時妃子之兄兵部卿親王正好在邪中,得知源氏公子來訪,便出來與他相見。源氏公子見此人清秀俊逸,風流滿灑,心中竊思:此人若是女子,該是何等姣好!又想到這人既是藤壺之兄,又為紫姬之父,使倍覺親切,與之促膝談心,暢所欲言。兵部卿親王也感到這公子待人誠懇,情意真切,且相貌悅人,十分可愛。便起輕怫之心,但願公子變作女子,卻哪裡想到日後要招他為婚。

夜幕漸落,兵部卿親王返回帝內。源氏公子好生羨慕。往昔他受父是庇護,也可進入帶內,親近藤顯妃子,和她眉目傳情。但今非昔比,想起來甚是傷感!他因毫無辦法,也只得起身告辭,卻一本正經對眾傳婦道:“理應常來請安,只因無甚要事,遂致怠慢。今後若有吩咐,定隨時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