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驍卻是一愣,趁著夜色將身形暫時掩藏在一塊突出的山石之後,轉頭問辰年道:&ldo;為何?爬到上面崖頂上不就是出去了嗎?&rdo;辰年被他氣得快要吐血,仰頭指了頭頂的仍還黑黝黝的&ldo;一線天&rdo;給他看,無奈說道:&ldo;此處高有百丈,越到上面越是陡直,巖壁光滑如鏡,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你就真是隻猿猴投胎也爬不上去!&rdo;就這麼一會兒的耽誤,一線天內已是堵滿了官兵,兩人縱是想要再下去也已是不能。若不是還記著他是特來救自己的這份恩情,辰年掐死陸驍的心都有了。陸驍卻是低低地冷笑一聲,說道:&ldo;爬不爬得上去可不是你說了算!&rdo;他說完將手中彎刀往腰間一別,尋到崖壁最窄處,手腳撐住兩面崖壁又往上飛快地爬去。因兩人此時爬得已高,夜色又濃,只靠著底下的火把已是無法照清兩人的身形,那些官兵明知道這兩人就在崖壁某處,卻一時耐他兩人不得,只能堵住了兩頭出口,站在崖底紛紛叫罵起來。換在平時,辰年必然不肯在口舌上吃半點虧,可到了此刻卻也沒了脾氣,自嘲道:&ldo;聽聽,已經罵到 逃脫之法辰年晃了晃神,將思緒從封君揚身上收回來,聞言譏諷他道:&ldo;想等到天亮後我們藏不住身形,你是打算張開翅膀在眾人眼皮底下飛出去,還是就此在這崖壁上做窩,在這裡安家落戶。&rdo;陸驍本就不喜和她這樣奸詐油滑的人打交道,若不是應了穆展越的要保護她,早就把她丟了下去,現在又聽她說這樣的話,他雖不大懂漢語的博大精深,卻也聽出這絕對不是什麼好話,十有是在罵他。他很是不屑地冷哼一聲,憤憤道:&ldo;要罵人就罵,還繞什麼圈子!&rdo; 他口中說著,手腳卻是不停,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又上了七八丈高。兩側崖壁從這裡陡然變窄,其寬度只餘兩尺。可就從這裡再往上,崖壁卻又忽地向兩側分開,縱是陸驍伸直了手腳也無法再撐住兩側崖壁。他從下方看這崖壁還當上面會是越來越窄,萬萬想不到造化竟然如此神奇,相互貼近的崖壁竟會又在半路里兩相分離。到了此刻辰年倒也忘了害怕,這個寬度她已是能自己撐住兩邊崖壁,便從陸驍背上躍了下來,自己穩住身形後又往旁側退了幾步,譏笑他道:&ldo;爬啊,你不是說爬不爬得上去都是你說了算嗎?&rdo;這樣陡峭光滑的石壁,四下裡連根藤蔓都沒有,還真是連猿猴也爬不上去了。東側天空已經漸漸泛白,&ldo;一線天&rdo;內光線雖暗,可卻也早晚會亮起來,到時兩人被困在著半山腰裡,上,上不去,下,又下不得。若是官兵中有臂力強勁的神箭手,他們兩個可真是要死路一條了。陸驍此刻也覺得自己之前太莽撞了些,可又不願向辰年服軟,便說道:&ldo;你過來,我帶著你下去,大不了殺出去就是。放心,縱是我死在這裡,也會叫你活著出去。&rdo;他這樣一說,辰年心中反而沒了氣。想著這人全是因著救自己才落到這般地步,她實在沒有立場再去怨他。辰年低聲說道:&ldo;你不用管我,還是自己一個人衝出去吧。&rdo;陸驍卻搖頭說道:&ldo;不行,我既然答應了你義父保護你,就要說到做到。不要廢話,快點伏到我背上,趁著黑我們下去,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rdo;辰年想了想,卻說道:&ldo;雖說都是要下去,可怎麼個下去法卻還得想一想。&rdo;她低下頭去看一線天內的那條火龍。雖兩側入口處都堵滿了人,但明顯是南側那邊人更多一些,想來對方是預料他們會向南逃。&ldo;我看不如這樣!&rdo;辰年湊近了陸驍,在他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這一次陸驍並未與辰年擰巴,而是點頭道:&ldo;好,你先在這裡等我,不要亂動!&rdo;待得了辰年的保證,他這才繞過辰年往南側出口快速攀爬而去。身後沒了辰年這個負擔,他的身手一下子靈活了許多,忽高忽低地在兩側崖壁間輾轉挪騰,眨眼工夫就出去了老遠。崖底的官兵正等得不耐煩,偏天一直大亮不了,無法看清上面的兩人到底藏身何處,也只能將兩端出口死死守住,又安排了軍中射手等在崖底,一旦發現辰年與陸驍兩人身影便予以射殺。就在這時,忽有細小的碎石土塊從上面墜落,像是被人無意間踩落的,沿著崖fèng一路向南而去。很快就有士兵發現了這情況,高聲叫道:&ldo;往南邊去了!賊子往南邊去了!&rdo;那向姓軍官聞聲仰頭看過去,果然見極高處的崖壁上似有一個黑影向著南邊而去,便忙命弓箭手趕往南側,一定要將匪徒射殺在崖壁之上。眾多士兵聽令往南邊出口處奔去,北側的守衛頓時薄弱了許多。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