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不等辰年回答,陸驍就先沒好氣地回道:&ldo;我再不信你們漢人的話!&rdo;說完竟用掌刀將那裘德遠敲昏了過去。後面追趕的眾多官兵卻見自家大人昏過去不知生死,一時均是大急,隊伍立刻又往前逼壓了上來,急聲叫道:&ldo;大人!&rdo;辰年忙高聲叫道:&ldo;你們大人沒死,後退!&rdo;眾官兵雖都憤恨,可卻又投鼠忌器,不敢迫得太緊,只在後面幾十丈遠的地方綴著不放。辰年入得飛龍陘大道後卻沒西返,而是繼續往東而走。此刻雖近半夜,但皓月當空,月光將道路照得很是清晰,辰年等人沿著飛龍陘向東走了二十來裡便棄了大路,轉入南側一道山谷。又行得一會兒,山路漸漸狹窄,很快便行不得馬車。車上的眾女紛紛下來,辰年命人將那幾個車伕敲昏,又把馬車用火點燃擋在路上,然後便與大家一同快速地往後面的&ldo;一線天&rdo;退去。 &ldo;一線天&rdo;可謂是名副其實,山谷兩側相望的山巒在此相聚,中間只留下一道細細的崖fèng,最窄處只能容兩人並肩而過。可只要過了這&ldo;一線天&rdo;,道路就又豁然開朗,山谷繼續向南延伸開,直匯入太行無數的山巒溝壑中去。辰年很清楚,若是在別處,就憑她和眾女絕對無法擺脫後面緊追不放的上千官兵。也只有在這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ldo;一線天&rdo;,用這個天然關口做為屏障,她們才有可能支撐到清風寨援兵趕到。更別說眼下還有了一個雖二愣但卻武功高強的陸驍,只要算計得當,她沒準用不到援兵就能助這些同伴逃出生天。尚未進入狹窄的&ldo;一線天&rdo;,月光被山峰遮擋,光線就忽地暗下來,幸有火把照明,這才勉強能看清腳下道路。辰年留陸驍在進口處看守兩個人質,自己則往一線天內走了走,叫那靈雀帶著大夥經&ldo;一線天&rdo;往南逃,並小聲囑咐道:&ldo;小柳已經提前回去寨子求救,可咱們已經出來遠了,不能光指著寨子裡的救兵,還要自己拼命自救才是。等往南出了這山谷,不管天多黑,大夥都要把火把熄了,摸小路往臥虎山那邊去!&rdo;眾女死地逃生,此刻均是既驚且喜心神激盪,見辰年要自己留在這裡替她們阻攔追兵,就有果敢的姑娘高聲叫道:&ldo;辰年,我不走,我陪你在這裡!&rdo;此話一出立刻得到不少人響應,她們都是長在山寨裡的女子,深受其父兄影響,骨子裡也深藏著一絲血性。這種性格平日裡並不易看出,可今日遭逢鉅變,此刻又有辰年言行在前激勵,這絲血性就猛地被激發出來。一時之間眾女豪氣暴漲,就連那最膽小的女子都停止了哭泣,咬了牙等著聽從辰年的安排。辰年救人之前並未想著得到什麼回報,可此刻聽到這樣的話心中還是覺得溫暖,就連之前的冰冷也被驅散了不少。她頓覺得胸中豪氣萬丈,忍不住朗聲大笑一聲,朗聲說道:&ldo;諸位姐妹,我謝辰年今天得大夥這樣一句話,縱是死了也不悔!不過,今兒咱們誰都不用死,大夥不用,我也不用!你們先走,我自有法子脫身!&rdo;眾人還欲再說,辰年已是又正色道:&ldo;不要再廢話,快些走!你們早一刻安全,我也可以早一刻脫身!&rdo;這些姑娘中靈雀性格為人最為乾脆慡快,聞言就率先對著辰年說了一句&ldo;保重&rdo;,舉著火把轉身往南疾奔而去,眾人見狀便紛紛在後緊追了上去,片刻功夫,&ldo;一線天&rdo;內便又恢復了沉寂。辰年這才轉身走回到陸驍身邊,卻見楊貴與那名叫做裘德遠的武將皆都躺在地上毫無動靜,頓時嚇了一跳,忙上前去探這兩人的氣息,生怕這二愣的陸驍再把人給真殺了。陸驍在一旁說道:&ldo;沒死,就是都打昏了。&rdo;辰年不由得鬆了口大氣,&ldo;你可要嚇死我了,現在就把這兩人殺了,大夥可就跑不了了!&rdo;陸驍卻是抬眼看她,問道:&ldo;你自己留在這裡,最後怎麼逃?&rdo;辰年聞言向著他咧嘴一樂,答道:&ldo;不是還有你嗎?你不就是為救我而來的嗎?&rdo;陸驍一噎,心中因著她勇救同伴而產生的那一點點子改觀頓時消散了個乾淨,憤憤地冷哼一聲不再理她。辰年這個時候才有空去打量他的面容,見他深目高鼻輪廓深刻,確是長了一副異族人的面孔,便忍不住問他道:&ldo;你是哪裡人?怎地會認識我義父?&rdo;陸驍卻還在惱恨她之前的欺騙,也不肯搭理她,只懷抱著自己那柄怪刀,冷著臉倚著石壁在那裡閉目養神。辰年見狀也不想自找沒趣,就也不再問他,轉而凝神去看北邊山道上漸漸迫近的火光長龍。那些官兵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