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揚輕輕抬了眼,俊面上也閃過一絲不自在,不過很快就又鎮定自若下來,眼中帶了若有若無的笑意,出聲喚她道:&ldo;謝姑娘?&rdo;辰年猛地回過神來,臉上頓覺火辣,可待看到封君揚眼中的戲弄之色,性子裡的那股好強勁卻又上來了,於是便強自忍下了羞意,放肆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調笑道:&ldo;以前只聽寨子裡的兄弟們講論什麼&lso;秀色可餐&rso;,到今日我才算是真知道了這詞的意思。&rdo;封君揚挑了挑眉毛:&ldo;哦?&rdo;辰年點點頭,索性拍拍手上的灰塵,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彎腰仔細低看了看他胸前殘留的青黑掌印,沉聲問道:&ldo;真氣可是在膻中穴就滯住了?&rdo;封君揚點頭道:&ldo;不錯。&rdo;辰年盤膝在他身前坐下,提指封住了他幾處穴道以免真氣亂竄,然後一手抵在他上腹拿住巨闕穴,另隻手則拍在他左肩中府穴,低聲交代道:&ldo;你氣沉丹田,催真氣沿任脈向上由膻中轉向中府,走手太陰肺經。&rdo;封君揚亦是閉目盤膝而坐,雙手結定印,依言聚真氣于丹田沿任脈緩緩上行,至巨闕穴時,一股柔和剛正的真氣從她掌心匯入他的體內,裹含住他微弱的真氣,沿著經脈繼續上行。誰知彙集著兩人內力的真氣行至膻中穴時便再難前行,就如同有堵無形的牆壁攔在那裡,無論這真氣如何衝撞都無法衝破這道屏障。辰年不停地往封君揚體內灌注著真氣,內力耗損極大,片刻工夫額頭上就已是見了汗。封君揚那裡面色更是難看,她每催發真氣衝撞一次膻中穴,他胸口便如同被巨錘擂過一般,如此幾次下來便再難忍受,吐了一大口鮮血出來。辰年嚇得忙收了手,有些驚慌地扶住了他,問道:&ldo;你沒事吧?&rdo;封君揚閉目緩了好半晌才能開口,卻是淡淡笑道:&ldo;多謝你的好意,只可惜你功力還略微差些,怕是沒法助我打通經脈。&rdo;辰年一聽也沒了主意,忍不住問道:&ldo;那怎麼辦?&rdo;☆、 山中同行封君揚不緊不慢地穿著衣衫,答道:&ldo;也沒什麼,這傷雖重,一時半刻卻也要不了性命,只不過是暫時用不了內力,養上幾日沒準也就好了。&rdo;辰年心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他若使不得內力,自然也就用不了輕功。從這去清風寨少不了要爬山越嶺,難不成都要她揹著他走?她可沒這麼大的力氣!她守著火堆坐了一會兒,忍不住偷眼打量一旁的封君揚,瞧他只是依著石壁閉目養神,彷彿對眼下的困境毫不在意。辰年猶豫了一下,小心地提醒他道:&ldo;從這裡要趕往冀州,還有許多險路要走。你若是這般情形,怕是??&rdo;她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只等著看封君揚的反應。封君揚睜開了眼看她,輕聲問道:&ldo;你想怎麼樣?&rdo;辰年咬了咬下唇,迎著他的視線說道:&ldo;不如我先替你去給薛盛英送信可好?你給我一個你的信物,我一個人先去送信,然後再帶著人回來接你。&rdo;封君揚不置可否,只靜靜地打量她。辰年被他看得心虛,有些不自在地錯開了視線。她話說得雖好聽,但只要仔細一想便知對他是極為不利的。且不說她是不是一去不返,就算她能按照約定回來找他,一來一回至少也得要五六天的功夫。這樣長的時間,他一個身受重傷的人獨自留在這山間,就算餓不死,怕是也要被野獸吃了。辰年拾起燒火棍攏了攏火堆,低聲道:&ldo;算了,當我沒說。&rdo;誰知封君揚卻突然說道:&ldo;你將我的那些丹藥拿過來。&rdo;辰年微微一愣,將從封君揚身上搜出來的那幾粒藥丸掏了出來,遞到他面前。他伸手從其中挑了一粒黑色的藥丸出來,交還給辰年,&ldo;給你,這是解藥。&rdo;辰年愣怔地看看向他,萬萬想不到他會這樣容易地把解藥給了她。封君揚復又向後倚去,淡淡說道:&ldo;至於信物,我沒有什麼信物可以叫你帶給薛盛英的,就算是給你塊玉佩,他也不會認的。你若是想去說服他,只能靠你自己。&rdo;辰年漸漸回過神來,看看手中的解藥,又看看封君揚,一時竟有些遲疑起來。 &ldo;怎麼?怕這不是解藥?&rdo;封君揚微微眯了眼看向她,伸出手去要了那粒藥丸回去,微笑著說道:&ldo;其實這還真不是什麼解藥。&rdo;辰年秀眉豎起,噌地一聲站起身來,氣道:&ldo;封君揚,你‐‐&rdo;可她話還未說完,卻見他那裡竟把那粒解藥放進了嘴裡,不覺又是愣住了,不知他到底在搞什麼玄虛。封君揚笑笑,說道:&ldo;其實原本的也不是什麼毒藥,不過是粒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