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年聞言十分驚訝,低頭細數了數那箭孔,見果然共有七個,其中兩個已經空了出來。封君揚又輕聲解釋道:&ldo;這是南邊新出來的暗器,既可單發也可連發,別看它小,速度卻快,力道也極足,可射三四十步遠。&rdo;辰年聽得咋舌,將那袖箭小心地放好,後怕道:&ldo;虧得之前在崖壁上的時候他沒有用這暗器,否則咱們一定躲不過,非得摔死了不可。&rdo;她說這話本是無心,可話一說完心中便覺出不對來,這刺客大可以就在崖壁上使用這袖箭,可他偏偏不用,非要爬上來再殺封君揚,結果非但沒殺了他,自己倒丟了性命。這刺客為何要這般行事?封君揚那裡顯然也是想到了此處,突然說道:&ldo;你再過去看看,看那人可是你們清風寨中的人?&rdo;辰年愣了一愣,頓時有些明白過來,崖下崖上的差別不過就是有沒有她,難道這刺客真是清風寨的人,所以才會顧忌她的安全?她幾步走到那刺客屍首幫面,將他覆面的黑巾扯了下來,接著微弱的光線辨認了一番,回頭與封君揚說道:&ldo;不是,我從沒在寨子裡見過這個人。&rdo;以這人的武功,若真是清風寨的人絕不會是無名之輩,可她卻從來沒見過此人,可見他並不是寨子裡的人。難道會是穆展越找過來救她的人?可為何不見他們救人,卻只對著封君揚痛下殺手?辰年一時想不明白,不禁有些糊塗了。封君揚卻是淡淡說道:&ldo;先不管這些了。不是說要先換個地方嗎?那趕緊吧,天都已經黑透了。&rdo;辰年壓下心中疑問,摸了火摺子出來點了個火把,回到封君揚身邊問道:&ldo;你的傷怎麼樣?自己能走路嗎?&rdo;封君揚用手撐著地試圖站起,剛一使力人就又栽倒在了地上,只能苦笑道:&ldo;我經脈斷了,半點力氣都用不上。&rdo;辰年惱恨他之前的輕薄行徑,不肯伸手去扶他,故意從背後扯住了他的衣領,說道:&ldo;那可沒法子了,我力氣太小又背不起你,只能先這樣拖著你走了。&rdo;封君揚並未掙扎,卻是說道:&ldo;沒關係,只要你不介意一會兒我衣衫破爛袒身露體就好。&rdo;辰年笑道:&ldo;這個你放心,我不介意。&rdo;說著就真的這樣拖著他往前走去。可山間本就難行,這樣拖著個大活人更是費勁。走不得多遠,辰年就累得氣喘起來,她回頭一看封君揚,卻見他雙手環抱在胸前,微閉著雙目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便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鬆手將他扔在了地上,恨恨道:&ldo;我累了,歇一會兒再走吧。&rdo;封君揚依舊是閉目不言,辰年依著山石歇了小一會兒,伸手又要去抓他的衣領。這一回封君揚卻是側頭躲避了一下,垂著眸子低聲說道:&ldo;你若是再拖著我走,我這褲子可真要磨破了。&rdo;辰年一怔,隨即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同舟共濟 封君揚面色微惱,抬眼掃了她一眼,淡淡說道:&ldo;雖然是我失禮在先,可我也是為了性命迫於無奈,你巴掌也打了,人也拖了,總該消些氣了吧?&rdo;他一提之前的事情,辰年心中卻更是惱怒起來,便斂了臉上的笑意,說道:&ldo;我也不是故意治你,你自己沒有半分力氣,我又背不動你,不拖著你走還能怎樣?倒是好心做成驢肝肺了,就該把你丟在那餵了野狼才好。&rdo;封君揚就說道:&ldo;你扶我起來吧,我現在可以走幾步了。&rdo;辰年冷眼看了他片刻,彎腰把火把塞到他手上,騰出雙手來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架到了自己肩上,問道:&ldo;這樣可能堅持得住?&rdo;封君揚面色蒼白,緊扣著齒關點了點頭。辰年便這樣架著他往前慢慢走去。兩人又行了一會兒,離那崖邊已是有五六里路了,封君揚實在熬不住了,這才低聲與辰年說道:&ldo;歇一會兒吧。&rdo;辰年也累壞了,便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將封君揚放下,交代道:&ldo;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找點乾柴來點堆火,野獸就不敢近前了。&rdo;她把火把留給了封君揚,自己起身去附近尋找柴火,不一會兒就抱了些枯枝樹葉回來,藉著山石的遮擋點了堆火。封君揚這才放鬆了些,倚著山石盤腿坐好,開始運功療傷。辰年冷眼瞧著他,見不過片刻功夫他面色忽地大變,&ldo;哇&rdo;地一聲又吐了一口黑血出來,人也再坐不住,順著山石栽倒在了地上。辰年之前只猜他受傷極重,卻想不到竟會嚴重到了這般地步,驚訝問道:&ldo;你真氣已是無法執行了?&rdo;封君揚勉強笑笑,撐著身體重新坐好,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辰年看看他,又問道:&ldo;七天能好了嗎?&rdo;封君揚已是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