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舌本就利索,這一段話說得都快,噼裡啪啦崩豆一般蹦了下來,頓時把劉忠義嗆了個大紅臉。穆展越一直沉默著。張奎宿已是瞧出他心中不悅,見劉忠義還想著與辰年辯駁,忙出聲喝止他道: &ldo;老三,閉嘴!&rdo;見此,旁邊一直沒有出聲的二當家文鳳鳴忙出來打圓場,面容誠懇地向穆展越道歉道:&ldo;展越,你莫和老三計較,他向來是這個脾氣,嘴壞心不壞的。不論如何,這事都是咱們幾個思慮不周,不該叫辰年獨自出來挑這個大梁。大當家知道她被人抓了,也是心急如焚,立刻帶著咱們出來營救,說若是辰年這次萬一有失,他實不知該如何向你交待。&rdo;說著,他又轉頭看向辰年,以長輩的口吻訓斥道:&ldo;辰年,此事你也有錯,雖說三當家著急之下言語不當,不過你這次貪功輕敵,以至落於敵手,卻全是你的不是了!&rdo;文鳳鳴口中雖然是將劉忠義與辰年各打了五十大板,可言詞之中分明是偏著劉忠義的。辰年暗自冷笑,強壓下了心頭的那團火氣,笑嘻嘻地說道:&ldo;還是二當家公正嚴明,說得辰年心服口服。三當家就是這樣,心底明明好得很,偏要做出個惡人像來嚇唬人。辰年 驛站聞驚現如今,這位&ldo;梟雄&rdo;的腦袋卻就在這個包裹裡。張奎宿不肯接那包袱,只是沉聲問道:&ldo;穆兄弟這是何意?&rdo;穆展越見狀便將包袱擲向了三當家劉忠義,劉忠義下意識地接住了,待反應過來又恨不得立刻將包袱丟回去,可卻終究忍住了,只看向張奎宿。張奎宿那裡卻是沒有理會他,仍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穆展越,&ldo;穆兄弟,老哥也是有地方對不住你?&rdo;穆展越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ldo;大當家沒有什麼地方對不住我。&rdo;張奎宿聞言面色稍緩,卻又聽得穆展越繼續說道:&ldo;可穆某也對得起大當家了。&rdo;話音剛落,旁邊的劉忠義已是氣急叫道:&ldo;穆展越,你怎能如此忘恩負義?十六年前你受人追殺,落魄無依,若不是大當家收留了你,你父女二人早就死在這太行山了。是咱們護了你父女十六年,更是把辰年當千金小姐一般供養著,怎麼?你現在撂了一句話就要走了?&rdo;辰年聽得不忿,正欲挺身與他爭辯,身旁的穆展越卻是伸手攔下了她,只看著前面的張奎宿說道:&ldo;大當家,當日我便有言在先,不論在清風寨住多久,總有一日要走的。&rdo;張奎宿沉默片刻,終嘆了口氣,說道:&ldo;不錯,你的確說過此話。&rdo;穆展越聽了便不再說話。張奎宿又說道:&ldo;既然如此,張某也不再多留穆兄弟了,不過你我好歹相交一場,辰年更是長在清風寨,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這裡早已把她當做自家女兒一般。以後穆兄弟你們不管到了哪裡,都別和清風寨斷了訊息。若是順遂,便給我報個平安就好,若是有事,只需一句話,我清風寨定會鼎力相助。&rdo;說著,張奎宿率先策馬讓開道路,與穆展越抱拳道:&ldo;穆兄弟,後會有期。&rdo;穆展越也向他抱了抱拳,轉頭與辰年說道:&ldo;走吧。&rdo;辰年自記事起便在清風寨,卻不知義父為何會選在今天離開,這變故來得有些突然,叫她一時無法接受,愣了一愣才拍馬追著穆展越而去。旁邊一直cha不上話的葉小七也是懵了,見辰年竟是這樣走了,忍不住出聲喚道:&ldo;辰年!&rdo;辰年那裡勒了勒馬,稍一遲疑後又打馬轉了回來,與葉小七急急交代道:&ldo;小七,我先走了,你多保重,我放的那些寶貝都送你了,你可要好好保管。還有我在屋後養的那一對兔子,你回去後就把它們拿到後山放了。千萬別忘了啊,也不能偷偷宰殺了它們,不然我定不饒你!&rdo;葉小七隻顧得點頭,自己還來不及說上兩句,辰年卻又已是調轉了馬頭,眨眼功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只聽得馬蹄聲漸漸遠去,最後終沒了動靜。飛龍陘外,由西向東的官道上,封君揚等人也在連夜趕路。這樣一路疾行,直到夜半時分眾人才到了驛站。自有護衛安排警衛事宜,封君揚與芸生等人則下了車馬徑直進入驛站之內休息。誰知還不及歇下,卻又聽得外面響起喧鬧之聲。封君揚正在洗漱,聞聲不由眉頭微皺,吩咐身邊的衛士道:&ldo;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rdo;那護衛急忙出去,過得片刻便就回來了,面色緊張地稟報道:&ldo;是冀州那邊過來的人馬,說是冀州薛將軍遇刺身亡,他們一路往西追著刺客到了此處。&rdo;封君揚的手在水中停滯了片刻,&ldo;薛將軍遇刺身亡?&rdo;護衛遲疑著,小心地打量一下封君揚的面色,低聲說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