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年仍是閉目打坐,不肯理會他。!瞧她不答,賀澤又追問道:&ldo;那可恨他?&rdo;辰年那裡依舊是沒有動靜,賀澤忽地有些惱火起來,翻身從c黃上下來,幾步邁到辰年面前,忽地用手鉗住她的下巴將她臉強行抬起,盯著她說道:&ldo;答話!&rdo;辰年睜開眼,卻未掙扎,只冷靜地看著賀澤。賀澤仔細地打量了她臉龐片刻,似是自言自語地說道:&ldo;你雖是長得不錯,可也算不得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到底哪裡值得他為你做出如此荒唐之舉?竟連去盛都的行程都耽誤了!&rdo;辰年倔強地抿緊了唇角,卻仍是不肯說話。&ldo;聽到這些,你也不覺感動?&rdo;賀澤問道,見辰年只冷冷看著自己,他便譏誚地笑了笑,鬆開了她的下頜,&ldo;女人的心可真善變,之前還為了他不顧性命,可轉眼間就又能恨他入骨了。&rdo;他輕笑著轉身往後走去,卻聽得辰年忽地在後面說道:&ldo;我現在也可以為他不顧性命。&rdo;賀澤慢慢回過身去,&ldo;你不恨他?&rdo;辰年看著他,答道:&ldo;恨,可是,為了他我依舊可以不要性命。&rdo;賀澤訝異地挑高了眉梢,嘲道:&ldo;那為什麼還要從他身邊逃走?以進為退,逼他娶你?&rdo;&ldo;我可以為了他不要自己性命,但是我卻不能為了他不要尊嚴。&rdo;辰年直視著賀澤,瞳仁裡像是跳躍著灼灼的火焰,映得一雙眸子亮得驚人,卻又透露著與起年齡不相稱的倔強與狠絕,&ldo;賀公子,你出身世家,身邊多的是人三妻四妾,美婢成群,就像是那晚上你特意叫人講給我聽的一般,哪家公子身邊沒有幾個狐媚子,沒有幾個玩物。縱是你會一時喜愛這些玩物,你也瞧不起她們,興致來了,甚是連名字都不問一問,就拉過來肆意玩弄,就像那天晚上的侍女。&rdo;辰年停了一停,又道:&ldo;我知道你們都瞧不起我的出身,沒錯,我是長在匪窩,甚至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沒見過。可你不知道的是,我也同樣瞧不起你們。在我們山裡,誰家男人要是去娶小妾,是會被人瞧不起的,誰家姑娘要去做人小妾,更是要被人戳脊梁骨。所以,我寧肯去死,也不會去做別人的姬妾,我寧肯一輩子沒男人,也不會去和人搶一個男人,我嫌這事腌臢!&rdo;賀澤被辰年說得有些愣怔,只站在那裡呆呆地看她,一時連話都不知說了。&ldo;我謝辰年做事,從不後悔,不管封君揚怎樣痴心愛我,不管芸生如何賢良大度,我都不會再吃回頭糙的!&rdo;辰年嘲弄地笑了笑,問道:&ldo;賀公子,這下你可放心了?&rdo;賀澤被辰年一語道破了心思,面上少有地露出些尷尬之色,頓了頓後,說道:&ldo;謝姑娘,你生為女子可是生錯了,你該是個男子的。&rdo;辰年看他一眼,復又合目打坐調息,再不理會賀澤。賀澤自覺無趣,躺回c黃上老實了一會兒,卻又突然說道:&ldo;謝姑娘,你可知你越是這般驕傲性子越會引得男人念念不忘?我實該殺了你以絕後患。&rdo;辰年淡淡說道:&ldo;好,不過先等封君揚走了再殺吧,現在殺了,屍首運不出去,豈不是要臭在你這屋子裡?總不能就在屋中挖坑將我埋了。&rdo;賀澤笑著應道:&ldo;好,等他走了再說。&rdo;誰知封君揚竟是不肯走,又熬過兩日,辰年再無法等下去了,只得與賀澤說道:&ldo;我與陸驍有十日之約,明日之前若是還不能出青州赴約,他便要回來尋我,到時怕是要被封君揚抓住。&rdo;賀澤聞言神色一凝,想了想,問辰年道:&ldo;陸驍現在何處?你們兩人如何聯絡?我派人去給他傳信。&rdo;辰年搖頭道:&ldo;我不能告訴你,而且就是說了,他也不會相信你派去的人。&rdo;賀澤知辰年是還不能完全相信自己,便問道:&ldo;那你想怎樣?&rdo;&ldo;設法送我出城。&rdo;辰年看著賀澤,沉聲答道。賀澤不由苦笑,道:&ldo;謝姑娘,你倒真瞧得起我,那薛盛英現在對封君揚是言聽計從,城門那裡嚴得就是飛出只蚊子去都得查一查公母,你叫如何把你送出城?&rdo;這並非是他誇大其詞,青州城現在確是十分難出,每個城門處都有封君揚派去的人親守,對過往之人盤查得極嚴。賀澤在屋中慢慢踱著步,沉思了一會兒後,問椅上的辰年道:&ldo;就算陸驍落到他手上,他還能真殺了他?&rdo;辰年抬眼平靜看賀澤,反問:&ldo;你說呢?&rdo;賀澤默了一默,以他對封君揚的瞭解,為了逼辰年露面,怕是會把陸驍吊到城門上去一刀一刀地慢慢剮。他不由嘆了口氣,回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