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經心地問道:&ldo;水軍什麼時候調往東去?&rdo;泰興水軍一直停在宛江對面的阜平水寨。照賀臻最初的設計,是要等封君揚與拓拔垚兩個陷入不死不休之地時,泰興水軍再偷偷往東去取宜平。可不想變故太多,先是鮮氏賀蘭部翻越燕次山進入冀州,迫得封君揚再次從江南調兵北上,由此又導致了齊襄的提前發難……這一步步走下來,已是與賀臻最初的預料偏差了許多。賀臻思索片刻,答道:&ldo;還要再等一等,要等鄭綸與賀蘭淵那裡分出勝負來再說。以目前形勢看,倒是鄭綸勝算更大一些,到時他若是能帶兵南歸與齊襄纏鬥,自是最好。&rdo;白章緩緩點頭,過得一會兒,卻是又笑著說道:&ldo;只是不知盛都能否堅持到鄭綸帶兵回去。若是齊襄早早地就攻下了盛都,我看封君揚不見的叫鄭綸回去。&rdo;賀臻道:&ldo;盛都城堅糧足,城內又有禁軍三萬,只要那守將不犯傻,守上幾個月還是不難的。&rdo;不想這一次賀臻卻是料錯了。就在齊襄帶軍圍攻盛都半月之後,城內禁軍中一個小小的校尉暗中投敵,趁夜開了盛都城門,放了齊襄軍隊進城,盛都就此城破。而那校尉也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與辰年一同拜了靜宇軒為師的肖猴兒。永寧三年,肖猴兒叛出聚義寨,隨著封君揚去了盛都,更名為肖得侯後進入禁軍,卻未得封君揚重用。在軍中混了幾年,才只做到了校尉一級。此人心思靈活,卻無德行,又覺封君揚對不起自己,眼見齊襄大軍來攻盛都,索性就暗中投了齊襄。訊息傳回江北,溫大牙先是氣憤,後來卻又樂了,與辰年說道:&ldo;那肖猴兒自是狼心狗肺之徒,可封君揚卻也是活該。當初若不是他以權勢相誘,那肖猴兒又怎會背叛咱們?現在那肖猴兒又叛了他,真是一報還一報,該!&rdo;辰年神色平淡,只道:&ldo;這話你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算了,可要管好了自己的嘴,莫說到鄭綸面前去。&rdo;溫大牙聽得嘿嘿一笑,&ldo;瞧瞧你說的,我就是再傻,也不至於到鄭將軍面前去罵他主子啊,大當家快放心吧。&rdo;辰年緩緩點頭,&ldo;那就好。&rdo;過不一會兒,溫大牙卻又忍不住扯起了唇角,笑道:&ldo;我瞧封君揚未必不知肖猴兒的為人。你就聽他給人改的名字,肖得侯,肖得侯,不就是肖猴兒加了一個&lso;得&rso;字,想給他添上點德行嘛。&rdo;辰年從未想過這些,聞言略怔,待細一思量,這還真像是封君揚的行事,她不覺也笑了笑,道:&ldo;還真是這樣。&rdo;他兩人正笑著,鄭綸從帳外進來,視線在辰年面上停了一停,這才問道:&ldo;說什麼說得這麼高興?&rdo;辰年聞言,隨口答他道:&ldo;沒什麼,溫大哥剛才說了個笑話。&rdo;鄭綸不是好事之人,性子也一向沉悶,辰年這般回答,顯然是無意與他細說,他不該再問,可瞧著辰年眼角眉梢上猶帶著淺淺笑意,他竟是不由自主地追問道:&ldo;什麼笑話?&rdo;辰年被他問得一愣,微微瞠目,她沒料到鄭綸會這樣刨根問底,一時還真現編出個笑話給他,只好向扯了扯嘴角,&ldo;呃,一個很好笑的笑話。&rdo;她心思一轉,扭頭就將難題丟給了溫大牙,說道:&ldo;溫大哥,你把剛才那笑話再講一遍吧。&rdo;溫大牙無法,只得硬著頭皮說道:&ldo;是這麼回事,我剛聽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想要說給大當家聽,結果我卻不記得那個笑話了。&rdo;鄭綸等了一會兒,不見他往下說,忍不住問道:&ldo;然後呢?&rdo;&ldo;然後,然後就沒了啊。&rdo;溫大牙無辜地瞪大了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ldo;這就是個笑話啊,鄭將軍覺得不好笑嗎?&rdo;溫大牙分明就是使賴糊弄鄭綸,偏鄭綸還真上了當,想了一想,方答道:&ldo;不覺得。&rdo;話音未落,辰年那裡已是忍俊不禁,&ldo;噗嗤&rdo;一聲笑了起來,鄭綸濃眉微挑,看向辰年。辰年強忍住了笑,清了清嗓子,解釋道:&ldo;我是在笑溫大哥講的笑話。雖然已聽過了一遍,可再聽一遍還是忍不住發笑。&rdo;她唇角繃緊,面上雖是一派嚴肅,那眼中卻有掩不住的盈盈笑意。鄭綸這時已是覺察出溫大牙與辰年兩個是在戲弄自己,不覺微窘,可見辰年這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心中卻又有一絲微甜,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是該惱還是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