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揚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來。淡淡一笑。道：&ldo;今年是比往年更冷一些。&rdo;韓華看他一眼。又笑道：&ldo;咱們大軍幸虧是駐紮在城內。不然軍中怕是要凍死人。這樣看來。還是鮮氏人抗凍。聽說那步六孤驍雖然沒有再攻城。卻也沒退軍。幾萬人馬就在大野地裡安營紮寨。竟也沒見著有凍死的。&rdo; 封君揚這才放下了手中的軍報。抬眼看向韓華。問道：&ldo;依韓先生所見。豫州能撐到什麼時候。&rdo;韓華想了一想。答道：&ldo;賀進上次丟豫州分明是賀臻授意。為的就是放紇古越過去。賀澤將豫州奪回之後。守得如鐵桶一般。足可以等到咱們大軍過去。&rdo;封君揚略一沉吟。笑道：&ldo;若沒料錯。只有等咱們和步六孤驍交上手後。賀家的水軍才會從阜平水寨出來。與泰興守軍合擊紇古越。&rdo;韓華聞言也笑。道：&ldo;賀臻此人。真當得起老奸巨猾四字。&rdo;封君揚輕聲嗤笑。卻是說道：&ldo;那紇古越也不是善茬。只望賀臻能守好了泰興。萬一泰興有失。拓跋垚大軍必然要傾巢而出。打通靖陽、豫州、泰興一線。到那時。咱們好容易才得來的有利局面。可就要毀於一旦了。&rdo;韓華點頭表示認同。過了一會兒。卻是說道：&ldo;我最擔心的倒不是此處。而是江南空虛。還要叫鄭綸儘快將肅清青冀二州。好帶兵回去。以免江南生亂。&rdo;封君揚翻出鄭綸送來的幾分軍報遞給韓華。道：&ldo;他那裡還算順利。如無意外。明年夏初就能結束。起碼能將鮮氏人趕回燕次山以北。只不過冀州城比較麻煩一些。不能再留在薛盛顯手上。可若強奪。卻也不容易。&rdo;薛盛顯雖然膽怯畏戰。可城中畢竟有著幾萬軍隊。而且眼下又是外敵入侵之時。若是在這個時候與自己人打起來。得不償失。封君揚唇角微抿。眼中頗有些惱意。又道：&ldo;真不該把那解藥早早地給了薛盛顯。當初只想著此人無能。興不起風浪。卻不想他竟是無能到如此地步。幾萬大軍龜縮在冀州城城內。眼看著鮮氏軍隊在城外來來往往。&rdo;其實不光封君揚這裡為著冀州惱火。辰年與鄭綸那裡。更是如此。鮮氏大軍本已打到了宜平。可鄭綸卻帶精兵從後而出。殺了鮮氏人一個措手不及。鮮氏領軍大將賀蘭淵大怒。竟放下了嘴邊上的宜平。轉過身來向鄭綸軍猛撲過來。可不想著沒能報仇。反而又叫鄭綸勝了幾場。士氣大落。而宋琰那裡。也一轉之前避而不戰的態度。竟派大軍從宜平強勢而出。正面迎上鮮氏軍。鮮氏大軍從燕次山一直打到宛江邊。早已是久戰疲乏。賀蘭淵無奈之下。只得往北退兵。也虧得鄭綸手中兵力有限。不敢正面與鮮氏大軍接戰。這才叫賀蘭淵得以帶兵北退。新武四年二月。賀蘭淵大軍順利退至冀州中部的安夏城。距冀州城不過三百里。辰年與鄭綸帶兵隨之悄悄北上。欲要在冀州北部尋個地方設伏。陰上賀蘭淵一把。可冀州北部多是平原。地勢平坦開闊。若要尋個稱心合意的地方實在不易。辰年趴在地圖上研究了大半天。也沒能找到一個滿意的地方。難免有些急躁。抬眼見鄭綸剛從門外進來。忍不住與之抱怨道：&ldo;你說薛盛顯是不是屬王八的。你越是敲他的殼子。他就越往裡面縮。眼下賀蘭淵就在他身前。若是他肯出兵從後捅上一刀。得省咱們多少力氣。&rdo;軍中之人言辭大多粗魯。可她這樣俏生生地一個女子。說出這話來卻是叫人哭笑不得。鄭綸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兩聲。走到她身邊。猶豫了一下。這才從懷中掏出個什物來。淡淡道：&ldo;給你。&rdo;辰年有些意外。接過去一看。見竟是張金屬面具。非金非銀的質地。色澤柔和。觸手微涼。因著打磨得極薄。絲毫不顯分量。仔細看去。那銀色面上還刻有精美的暗紋。端得是精巧細緻。辰年看著甚是心愛。不禁抬頭問鄭綸道：&ldo;給我的。&rdo;鄭綸點頭。面上淡淡的。道：&ldo;這個比蒙黑巾更方便些。也不易落。&rdo;女子大多愛美。便是辰年也不能免俗。聽聞這面具確是給她的。辰年興沖沖將面具扣在了自己面上。一時卻尋不到鏡子來照。便就抬臉問鄭綸道：&ldo;怎麼樣。好看嗎。&rdo;鄭綸只掃了她一眼。便就移開了視線。掩飾地低下頭去看那桌上的地圖。道：&ldo;還行吧。&rdo;辰年歡歡喜喜地收了那面具。笑道：&ldo;多謝了。等下次出戰。我就戴了它去。&rdo;鄭綸見她喜歡這面具。心中自是高興。想要再與她說幾句話。不知怎地。張口卻是說道：&ldo;在軍中就戴著吧。你是女子。拋頭露面總是不好。&rdo;辰年本是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