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以來。辰年也一直在問自己。她能做些什麼。她在葉小七的墳頭一坐就是半日。她沒忘了葉小七留給她的那幾個字。可兩國交戰。武功再高又有何用。她便是有一身孤用。也不過是刺殺幾個鮮氏將領。可能殺得盡鮮氏幾十萬大軍。&ldo;道長。是你把謝辰年看得太高了。&rdo;辰年無力地彎了彎唇角。道:&ldo;那曾挑起數萬流民的不是謝辰年。是聚義寨。是溫大哥。是傻大。是崔習。靈雀。魯大叔。朱振。還有道長你。是聚義寨裡的每一個人。不是我謝辰年。沒了你們大夥。沒了聚義寨。謝辰年只是一個普通人。&rdo;溫大牙與傻大他們已經北遁。靈雀隨了陸驍而去。魯嶸鋒與朱振去了封君揚軍中。而崔習卻在青州??聚義寨早已分崩離散。只她一個。還能做些什麼。&ldo;聚義寨還在。&rdo;朝陽子高聲應道。他目光炯炯。一雙小眼睛亮得驚人。把他那黑黝黝的面孔都映得亮了。&ldo;我們大夥也都還在。謝辰年也不只是一個普通人。她不是什麼狗屁的雲西王妃。王女遺孤。她是聚義寨的大當家。她曾庇護數萬流民。她振臂一呼。便有無數仁人義士響應。組建義軍。驅除韃虜。保境安民。&rdo;辰年聽得愣住。怔怔地望著朝陽子說不出話來。便是小寶也停了哭泣。眨著眼睛。好奇地看著這個黝黑乾瘦的小老道。&ldo;溫大牙與靈雀他們都回來了。上個月。他們假借你的名義在青冀兩地召集義軍。短短不過月餘。就聚了近萬人。&rdo;朝陽子上前幾步。盯著辰年。一字一頓地說道:&ldo;辰年。大夥都在等著你回去。&rdo;辰年立在那裡許久沒有動靜。朝陽子脾氣本就急躁。他把崔習教與他的話盡數說完。卻見辰年仍是這般反應。再沒得了耐性。索性放聲罵道:&ldo;好。好。好。算是道爺我看錯了人。趕緊抱著孩子回去。做你的世外高人去吧。&rdo;他好話沒說兩句就突然就翻了臉。辰年難免有些哭笑不得。也不好與他計較。只問他道:&ldo;他們現在何處。&rdo;朝陽子被她問得一愣。下意識地問道:&ldo;誰。&rdo;&ldo;溫大哥和靈雀他們。&rdo;朝陽子心中大喜。笑得臉上都起了褶子。忙答道:&ldo;中山郡。&rdo;中山郡不在別處。就在冀州以西。靠近飛龍陘的地方。城池不大。卻因著把著飛龍型口。其軍事地位極為重要。八月底鮮氏大軍從北而來。薛盛顯龜縮冀州避而不戰。鮮氏放著冀州沒管。卻是奪下了中山郡。並留了五千兵士在此把守。當時。崔習手中的兵力還全在青州北。根本無力東顧。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鮮氏人奪了中山這一要塞之地。在青州與冀州之間楔入了一枚釘子。斷了這兩地的聯絡。從這以後。飛龍陘西半段尚還能走。一到了臨近東端卻要往北繞行山間小道。好避過陘口的中山城。這些山中小道大多崎嶇難行。半天功夫也繞不過半座山去。鄭綸縱是日夜兼程。也直耽擱了三四日的功夫才出了這巍巍太行。隨從親衛打馬上前。恭聲問鄭綸道:&ldo;將軍。可還要去中山城去看看。&rdo; 鄭綸是奉封君揚之命趕往江南接掌那新近湊起來的援軍。本該直接去宜平渡江。他繞道冀州。為得就是看看鮮氏在冀州的軍事部署。自然要去看一看中山。現聽聞那親衛詢問。便就點了點頭。道:&ldo;去看看。&rdo;中山城是軍事要塞。尋常人等根本無法混入城內。鄭綸要看那城池。也只能登上城外的山頂。俯瞰城內。而這樣的地方十有也會有對方的暗哨。需得十分小心才行。鄭綸只帶了兩個親衛。棄了馬。往那山上攀去。他自身武功絕綽。那兩個跟隨的親衛武功也是不弱。三人故意選了陡峭難行的地方。為得就是避開鮮氏人的暗哨。不想快到山頂時。卻是聽到有隱約的人聲從上面傳來。他立刻打了個手勢。示意身後的兩名親衛停下。就聽得山頂有人說道:&ldo;謝大當家。這麼瞧著城裡的鮮氏人上頂不過幾千。咱們的人可比他們多。打下來不成問題。&rdo;鄭綸聽得心中一突。他稍作遲疑。悄無聲息地攀到山頂。果然見崖邊站了六七個江湖中人。其中一個長得五大三粗。後腰裡cha著一對石斧。正是傻大。他身前不遠處。還站了個女子。也是一身利落打扮。頭上戴著斗笠。看身形有幾分像是辰年。他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定定地看著那女子的背影。可等那女子一開口說話。卻如同一盆涼水從頭頂澆落。這不是辰年。若是他沒有認錯。這該是那個叫魯靈雀的姑娘。&ldo;這攻城裡門道太多。想當初咱們與鄭綸鄭將軍合兵打宜平。那宜平城裡也沒多少守軍。可還是折了咱們好多人。這才勉強攻了下來。若要奪這中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