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rdo;辰年聽了,卻是笑道:&ldo;就你我兩個cao船的本事,到了江中還不得任人宰割?還是快些算了。&rdo;陸驍也不由記起那年兩人從青州逃出,cao船渡子牙河時的情形,笑了笑,問道:&ldo;那怎麼辦?宜平可有水軍?&rdo;&ldo;封君揚手上倒是有一些,只是那水營卻在對岸。&rdo;辰年想了一想,心中忽地一動,道:&ldo;咱們先在江邊點堆火看看情況再說,一是可以向對岸示警,二也是警告江上那船,若真的是泰興水軍,瞧著行蹤被人發覺,必會收斂些。&rdo;陸驍點頭,與辰年一同去尋枯枝幹糙。幸好此時已是深秋,不過片刻功夫,兩人便就點起了一堆火來。辰年道:&ldo;小心暗箭傷人,咱們去別處守著。&rdo;他兩個避開火光明亮處,剛尋了個地方藏好,卻聽得西邊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辰年尋聲看去,模糊看見有幾十騎從遠處疾馳而來。那隊騎士速度極快,眨眼功夫就到了近前,陸驍一把將辰年拽回,就聽得當中一人稟報道:&ldo;將軍,這火似是剛點著的,人應該遠不了。&rdo;那被稱作將軍的人&ldo;嗯&rdo;了一聲,辰年聽那聲音低沉耳熟,不由又探頭看去,瞧當首那人竟真的是鄭綸。鄭綸瞧了一眼那火堆,吩咐道:&ldo;找一找,看看是什麼人在此。&rdo;辰年暗道一聲&ldo;壞了&rdo;,他本就一直說她言行放蕩,若是再看到她與陸驍深夜在此,還不知又要罵她些什麼,到時可真是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她心思轉動極快,忙就湊到陸驍耳邊,低聲道:&ldo;我出去,你藏住行蹤,切莫被他們發覺。&rdo;陸驍雖不明白辰年為何這般,卻仍是點了點頭表示知曉。辰年向他笑笑,便就起身往外而去,硬著頭皮高聲叫道:&ldo;鄭將軍!&rdo;鄭綸聽得她的聲音不覺微微一愣,撥轉馬頭,靜靜地看著辰年從黑暗處走出,直到她走近了,這才沉聲問道:&ldo;你怎地會在此地?&rdo;辰年瞧了一眼眾人,見都是鄭綸手下騎兵,便就答道:&ldo;我之前在望江樓賞月,無意間看到上游有船過來,瞧著那些船有些古怪,便在此點了堆火,想向江對岸的水營示警。&rdo;鄭綸看看她,又抬眼看了看她之前的藏身處,淡淡問道:&ldo;你一個人在望江樓賞月?&rdo;辰年點頭,道:&ldo;是。&rdo;鄭綸卻是不信,聞言淡淡地瞥了旁邊親衛一眼。那親衛看懂他的眼色,不動聲色地去了辰年藏身之處,瞧著那裡確實沒有旁人,就向鄭綸微微地搖了搖頭。辰年只裝作沒看到那親衛的小動作,抬頭看向馬上,問鄭綸道:&ldo;鄭將軍怎麼會到這裡來?&rdo;鄭綸答道:&ldo;我跟著那幾艘船一路追來,看到這邊有火光,便就過來瞧瞧。&rdo;說話間,那些船隻已從上游駛過來,辰年一眼瞧到,指著江中與鄭綸說道:&ldo;你看,那些船來了。&rdo;鄭綸也轉頭望去,他內力比辰年更為深厚,早已可以夜間視物,道:&ldo;這些船俱都是從泰興水軍營寨裡悄悄駛出的,不善水戰,多是運兵之用。&rdo;辰年聞言皺眉,問道:&ldo;賀家是要行偷襲之事?可就這幾艘船,便是都裝滿了人,又能做些什麼?&rdo;鄭綸想了一想,答道:&ldo;再往東幾里,離著南岸不遠,就是王爺此次用兵的糧倉所在。&rdo;辰年聽得一驚,&ldo;賀家要偷襲糧倉?&rdo;賀臻明明已經應了退兵,今夜卻來偷襲南岸糧倉,這行徑顯然極不地道。可兵不厭詐,她也曾白日裡向賀澤修書投降,夜裡卻去偷襲他的大營。若是賀臻真這樣做了,倒也算是以牙還牙了。鄭綸沒有回答,卻向著旁側親衛伸出手去,沉聲道:&ldo;強弓。&rdo;那親衛忙將身後背的強弓摘下遞過來,鄭綸接過,搭箭引弓,正欲往江中射去,卻聽得辰年忽然叫道:&ldo;等等。&rdo;鄭綸聞聲動作一頓,緩緩鬆開弓弦,側過頭看著辰年不語。辰年乾脆利索地撕了片衣角下來,又摘下掛在腰側的酒囊,拔下塞子用烈酒將那衣角盡數浸溼,然後便伸手去向鄭綸討要羽箭,道:&ldo;把箭給我。&rdo;鄭綸看她兩眼,將手中的羽箭遞給了她。辰年瞧他目光落在自己的酒囊上,便就笑了一笑,解釋道:&ldo;剛才在望江樓裡偷的,本想著帶回城給你家王爺嚐嚐呢。&rdo;鄭綸說不清心中是酸是澀,只低垂了視線不去看她。辰年顧不上看他的神色,只低著頭將那布片緊緊地裹在箭頭上,重新交還給鄭綸,又去火堆處取了火過來,笑道:&ldo;你試一試,這樣可能射到那船上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