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後來。她終被他纏得軟綿下來。他卻又忽地變得強橫起來。用手指捏了她的下頜。步步緊逼。攻城略地。辰年嗚嗚躲閃。見掙脫不過。便揮起拳去捶打他。口中含混不清地罵道:&ldo;臭阿策。你就只會欺負我。&rdo;她內力全無。那拳打在他胸口上半點不痛。卻似把他的心都敲得蘇了。他不停地追逐著她的唇瓣。柔聲哄道:&ldo;那你就欺負回來。以後都由你欺負我。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可好。&rdo;他這樣一說。辰年卻是忍不住投進他懷中。悶聲痛哭起來。半真半假地哭道:&ldo;封君揚。你這個大混蛋。你差點逼死了我。你差點逼死了我。若不是我實在沒路可走。我才不要再跟著你。我就是跟著慧明老和尚去出家。我也不要跟著你。我再不見你。生死不見。&rdo;她若只一味大度懂事。待事後封君揚頭腦冷靜下來。定要對她的心意起疑。可她現在哭訴出這樣的話來。毫不遮掩心中的惱恨與埋怨。封君揚心底的那僅存的一點懷疑反倒是盡數消散。他聽得眼底微紅。手上緩緩撫著她的秀髮。啞聲逗她道:&ldo;那可不成。慧明只收小和尚。不收小尼姑。辰年聞言。又恨恨地咬了他胸膛一口。哭了好一會兒。才肯抬頭。卻是嘶啞著嗓子問道:&ldo;芸生什麼時候回來。你要怎麼安置她。我不許你把她放在身邊。&rdo;封君揚不由暗歎女子心思果然無常。不知怎地就突然轉去了十萬八千里之外。瞧她哭得眼睛腫成了桃子。鼻頭通紅。他又是心疼。又是想笑。湊過去與她額頭相抵。用鼻尖輕擦她的鼻尖。無奈道:&ldo;你說怎樣就怎樣。總成了吧。&rdo;辰年推開了他。沒好氣地橫他一眼。不假思索地說道:&ldo;你莫要欺我心軟。我以後才不會再心軟了。你既要我決定。那要我說就直接把她留在江北好了。鄭綸眼下在哪呢。就送去他那裡。反正鄭綸一直愛慕她。又沒娶妻。他們兩個配在一起。也不算委屈了哪個。&rdo;封君揚明顯一愣。辰年暗叫一聲&ldo;壞了&rdo;。怕是自己行事太急切了些。露出了破綻。可這個時候。她斷不能退讓。只能用理直氣壯來遮掩自己的心虛。便就直盯著封君揚的眼睛。面色不善地問他道:&ldo;怎麼。你捨不得。&rdo;封君揚此刻想的與辰年卻不是一處。他笑笑。問她道:&ldo;你怎麼知道鄭綸一直愛慕芸生。&rdo;辰年輕輕撇嘴。不屑道:&ldo;我怎麼就不知道。因著為芸生打抱不平。鄭綸就從沒給過我好臉。好像我挖了他們家祖墳一樣。一見面不是斥罵就是痛打。我又不傻。怎會看不出他喜歡芸生。也就你這麼笨。一直瞧不出來。&rdo;封君揚怔怔看她半晌。忽地抬手將她頭臉摁在了自己懷裡。輕聲嘆道:&ldo;傻丫頭。&rdo;辰年不知他為何會發此感慨。心中頓覺古怪。思量了一下便就選擇先放過此事。她掙了掙。也沒離開他身。只在他胸口處尋了一個舒適些的位置。長長地吐了口氣。室內紅燭未滅。外面天色卻已是漸明。辰年不覺喃喃道:&ldo;阿策。天快亮了。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就要過去了。&rdo;&ldo;嗯。&rdo;封君揚低低應聲。心中只覺靜謐喜悅。過得好一會兒。他才忽地意識到那&ldo;洞房花燭&rdo;四字的暗示。不覺輕笑出聲。低下頭去逗辰年道:&ldo;可我們還沒洞房呢。&rdo;辰年偎在他的懷中快要睡著。紅腫的唇瓣微微嘟起。帶著幾分孩子氣。聽聞他說話。連眼睛都沒睜開。只迷迷糊糊地應道:&ldo;哦。那就洞房吧……&rdo;瞧她睏乏成這般模樣。封君揚雖是情潮湧動。卻又哪裡捨得動她。恨不能就這樣擁著她天長地久下去。便是與她一日終老都心甘情願。 亦是坦誠因著封君揚的母親不肯離開雲西,這盛都的大將軍府中並無什麼長輩,封君揚一直陪著辰年睡到日上三竿才睜眼,便是醒後也不願起身,膩著辰年又纏磨了一會兒,眼瞧著辰年要惱羞成怒,這才忍著笑下了c黃。待兩人收拾利索,封君揚又陪著辰年吃過了飯,這才移到正堂,傳外面等候的各處管事進來拜見辰年,眾人皆知這王妃出自泰興賀家,身份高貴,又瞧封君揚肯一直在旁邊陪著,便料定這王妃極得封君揚的愛寵。費了好一會兒功夫,辰年才見完那些有頭有臉的管事,封君揚生怕她不耐,端了杯茶遞到她手邊,笑道:&ldo;府裡這些事情,你願意管就管,若是不耐煩,都推給順平就是。&rdo;辰年這才發覺一直沒有看到順平,奇道:&ldo;順平呢,怎地沒見到他。&rdo;順平此刻該還在書房裡跪著,封君揚雖惱他自作主張,竟敢在那合歡酒裡下藥,可他畢竟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