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揚閉了閉眼。狠心說道:&ldo;謝辰年。我不想再和你糾纏下去了。我娶的不是你。是賀家嫡女。過幾天。芸生就該到了。到時。我給你自由。你我兩人。再無干系。&rdo; 情真意假辰年身體略僵了僵。停下掙扎。她垂了眼簾。死死地扣著齒關。竭力壓抑那急促紊亂的呼吸。因著用力過大。身體都有些不受控制地發抖。她一面與自身情/欲對抗。一面思量眼下境況。暗道難怪她面上的妝會被畫得那般濃厚。原來故意要遮住自己的面容。為的就是日後好換成芸生。好一個放她自由。只是不知這只是封君揚一人的打算。還是與封太后等人商議後的決定。辰年暗自冷笑。齒間又加了幾分力氣。身子抖得更加厲害。見她這般模樣。封君揚只覺心疼。幾乎想收回手臂攬她入懷。告訴她他剛才說的都是假話。他想娶的從來只有她一個。只是氣她。氣她總想著拋下他一走了之。氣她能為了陸驍而不顧他的性命。他猶在矛盾。辰年已是抬眼看他。咬牙說道:&ldo;封君揚。你放開我。省得有個什麼牽扯。日後說不清楚。等我忍過了這一陣。再與你說話。&rdo;封君揚望她片刻。鬆開了對她的鉗制。道:&ldo;好。我等你。&rdo;辰年團膝將自己抱緊。側身躺倒下去。又喘息著說道:&ldo;你離我遠一點。&rdo;封君揚身上藥勁也未能全過去。對著這樣的辰年。還真怕自己一時失控。聞言便就下c黃往桌邊去。背對著辰年坐下。靜心凝神。運功調息。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辰年身上的燥熱才漸漸消退。她又靜靜地躺了片刻。將各種盤算俱都從心間過了一遍。這才從c黃上坐起身來。理好身上的衣袍。出聲問道:&ldo;封君揚。你說要放我自由。&rdo;封君揚在桌邊回身看她。淡淡答道:&ldo;是。&rdo;&ldo;怎樣一個放法。&rdo;辰年冷聲問。封君揚道:&ldo;待朝陽子與靜宇軒從雲西回來。你跟著他們兩個離開。&rdo;辰年又問他道:&ldo;你放我離開。然後以芸生替我。&rdo;&ldo;是。&rdo;封君揚回答。&ldo;反正嫁我的是賀家嫡女。天下人都知道賀臻只一個嫡女。正是芸生。賀臻就是知道了。也無法說芸生不是。&rdo;辰年聽得緩緩點頭。&ldo;不錯。賀臻本就是移花接木。你再給他換回去。他也不好聲張。只得吃了這個啞巴虧。&rdo;她彎彎唇角笑了笑。問封君揚道:&ldo;你覺得這樣就是放了我自由。與我兩不相欠了。是麼。你可有想過。你肯放我自由。他們呢。賀臻可肯放我自由。賀澤可肯。還有你那姑母封夫人。她可肯容我存活在世。成為芸生永遠甩不掉的威脅。&rdo;封君揚雙唇緊抿。默而不答。辰年盯著他。繼續說道:&ldo;便是我不顧葉小七的生死。隨著師父他們離開。可下場呢。會有源源不盡的人尋來。或想殺我。或想捉我。師父與道長為了護我。只能不停地與他們拼殺。用一己之力對抗各方勢力。日復一日。永無止盡。他們欠我什麼。需得為我如此付出。而我又曾為他們做過什麼。卻要給他們帶去這無盡的麻煩與威脅。&rdo;&ldo;封君揚。你能給我何樣的自由。叫我隨著師父他們四處躲避。疲於奔命。還是想迫我北逃。向拓跋垚尋求庇護。是你將我置於風口浪尖之上。現在卻又假惺惺地來說給我自由。就是這樣的自由嗎。這到底是你的一時意氣說出來的糊塗話。還是想以退為進。好叫我自己回頭。&rdo;她每一句話都問得這般犀利。似是直問到了封君揚的心上。叫他自己都答不上來。過了好一會兒。封君揚才淡淡地苦笑。無奈問道:&ldo;辰年。你想怎樣。&rdo;見他這般反應。辰年心中微微一鬆。只面上冷淡依舊。揚眉問封君揚道:&ldo;你問我想怎樣。&rdo;她將他的心思看得太透。竟比他自己還要清楚幾分。封君揚不得不承認他心中還殘存著一絲念想。也是因著有這念想。他雖狠下了心要往前走。卻又捨不得真的斷了全部的後路。他無奈苦笑。&ldo;是啊。你想怎樣。&rdo;辰年眼圈隱隱泛紅。倔強地別過視線。過了一會兒才又回過頭來。問他道:&ldo;到了現在。你才想起要問我嗎。你做事之前。可曾想過要問我一聲。&rdo;封君揚本就對她愧疚。聽了這話不由更是難受。全然忘了自己之前對她的惱恨。低聲說道:&ldo;辰年。是我錯了。&rdo;他既已認錯。辰年也不想得理不饒人。心思轉了轉。只啞聲問他道:&ldo;你現在可還想著放我自由。與我一刀兩斷。毫無干係。&rdo;封君揚怔了片刻。不覺自嘲地笑笑。道:&ldo;辰年。你明知道答案。何需再來問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