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寨子的大當家,大夥都還看著我,指著我,不管我有底沒底,都得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大步往前走。&rdo;朝陽子看她片刻,沉聲道:&ldo;那就往前走,有用得到我的,儘管開口。&rdo;&ldo;真的。&rdo;辰年抬臉看著朝陽子,笑道:&ldo;那能易容的人皮面具,道長先給來幾張。&rdo;朝陽子見她這般嬉皮笑臉,氣得直想拿案上的醫書砸她,氣惱道:&ldo;沒有,想要的話,你看上誰的臉了,道爺現就去給你剝。&rdo;辰年打了個寒戰,扯著嘴角乾笑笑:&ldo;那還是算了。&rdo;朝陽子瞪她兩眼,不過卻還是教了她幾招可以遮掩相貌的法子,又摸出兩個小瓷瓶給她,道:&ldo;系紅繩的那瓶是,無色無味,莫說吃了,只要滴在燭火上幾滴,都能把人撂平了,再厲害的武功,十二個時辰之內都不得動彈一下,另外一個是解藥。&rdo;辰年知道這是好東西,忙寶貝地揣進了懷裡,又涎著臉笑問道:&ldo;還有別的嗎?也一併給了我吧,我可是為了大夥去拼命,道長莫要小氣。&rdo;朝陽子又忍不住向她瞪眼,道:&ldo;有,還有一沾就死的毒藥,要不要。&rdo;辰年想了想,道:&ldo;那個就算了。&rdo;話雖這樣說著,她卻還是在朝陽子這裡搜刮了許多丹藥,這才出了門,走了兩步卻又轉回身來,扒著門框與朝陽子說道:&ldo;道長,我來你這兒,真不是為著算計你東西來的。&rdo;朝陽子氣呼呼地問道:&ldo;虧得你還沒算計,你要是再算計,道爺我還能落下東西嗎?&rdo;辰年垂下眼簾,輕聲道:&ldo;道長,你別生氣,我在你這裡鬧一會兒,就覺得心裡能暖和一些,等再回身和人鬥心眼的時候,心裡也就不那麼冷。&rdo;她不過一個十歲的姑娘,卻要背起寨子裡上萬人的生計,朝陽子心裡一軟,擺手道:&ldo;算了,算了,誰還真和你一個小丫頭生氣。&rdo;說著又似想起了什麼,起身去桌邊端了那碟子桂花糕來,走過來塞進辰年手中,道:&ldo;快些回去吧,莫要想那麼多,該擔當時擔當,該放下時就得放下,真覺得累了,那就撂挑子不幹了,道爺帶著你雲遊天下去。&rdo; &ldo;哎。&rdo;辰年慡快地應了一聲,毫不客氣地接了那盤子,轉身便走了,直待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朝陽子這才回過些神來,瞧了瞧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眨了眨小眼睛,自言自語道:&ldo;好像又上了這丫頭的當了……&rdo;九月二十一,辰年帶著魯嶸峰父女偷偷離開虎口嶺,三人避過飛龍陘,直接橫穿太行山而過,前往冀州,誰知人進了冀州城,才知薛盛顯竟不在城中,辰年很是意外,問魯嶸峰:&ldo;訊息可準確。&rdo;魯嶸峰答道:&ldo;不會有錯,那兄弟是我的生死之交,在冀州城守府待了二十多年,算是老人了,據他說薛盛顯五日前就離了冀州,往青州去了。&rdo;&ldo;青州。&rdo;辰年不覺皺眉:&ldo;薛盛顯為何會去青州。&rdo;青州在薛盛英手上,這兩兄弟一向不對付,薛盛顯怎地會跑去青州,難道不怕在被薛盛英扣下了。魯嶸峰搖頭:&ldo;這事他也不知,像是薛盛顯暗中去的,並未聲張。&rdo;辰年想不明白薛盛顯為何要去青州,可事關重大,她夜裡還是親自去了一趟城守府,尋不見薛盛顯,又將他書房中的書信軍報等物皆都翻了一遍,這才信了薛盛顯確實不在冀州。&ldo;大當家,咱們怎麼辦,是在冀州等著薛盛顯,還是去青州尋他。&rdo;靈雀問辰年道。辰年默默思量片刻,道:&ldo;我昨夜裡翻到一些書信,青州又再向冀州催要糧糙,冀州已是在準備調運,若是這些糧糙真得落入青州手裡,再奪就難了,我估計著薛盛顯一時半會兒先回不來,咱們沒時間在這裡等,不如去青州找他。&rdo;魯嶸峰聽了有些遲疑,道:&ldo;去青州,會不會太過冒險。&rdo;靈雀搶先說道:&ldo;爹,這有什麼冒險的,再說了,沒準咱們還沒到青州,半路上就遇到薛盛顯回來,總好過在這裡傻等。&rdo;辰年想了想,道:&ldo;鄭綸眼下領兵在外,青州只有薛盛英一個,有勇無謀,不足為慮,去也無妨。&rdo;他三人既商議定主意,便就立刻出了冀州往青州而來,又怕與薛盛顯錯過,特意換了裝束打扮,經飛龍陘趕往青州。因著張懷珉退往新野,離著青州已遠,青州城不像之前那般戒備森嚴,眼下雖不肯放流民入城,但是來往的客商行人只要交足了銀子,卻是可以進入的,辰年與魯氏父女三個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