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驍那裡全然不知靈雀對自己的腹誹,他瞅著辰年情況轉好,也不覺鬆了口氣,將沾了藥汁的手胡亂地在身上擦了一擦,交代靈雀道:&ldo;你先看著她,我困得極了,先眯一覺再說。&rdo;他也沒去別處,只順著c黃邊坐倒在地上。靈雀那裡小心地將懷中的辰年放倒在c黃上,又替她蓋好了被子,再回過身來時,卻瞧著那滿臉鬍子的男人竟倚著c黃睡得熟了。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尋了一條薄被過來搭在了這人身上,心想這人脾氣雖爆,但對辰年也著實不差,若是能辰年能降住了他,跟著他也算不錯。辰年這一病足足昏睡了七八天才算真正醒了過來,卻是被靈雀與陸驍的爭執聲吵醒的。靈雀嫌陸驍給辰年喂藥的動作不夠輕柔,陸驍便將空了的藥碗隨意地往桌上一丟,譏笑靈雀道:&ldo;我之前聽著你說話,還以為你行事也得多麼乾脆利落,沒想著只是磕頭磕得脆響。&rdo;靈雀怒得漲紅了臉,隨即便針鋒相對地回敬道:&ldo;我一向覺得辰年眼光好,沒想著她這一回卻看走了眼,怎麼就瞧中了你!&rdo;陸驍被她說得一愣,默了一默,這才說道:&ldo;她沒瞧中我,她喜歡的另有別人。&rdo;&ldo;幸好,幸好!&rdo;靈雀想也不想地叫道,話出了口這才覺出不對來,又瞧見陸驍面上露出些許悻悻之色,頓時便啞了聲,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吶吶道:&ldo;抱歉,我只是隨口胡說的,你別當真。&rdo; 她瞧著陸驍陪著辰年回來,又一直不離左右地護著辰年,便當他們兩人互有情意,不想辰年喜歡的另有他人。陸驍自嘲道:&ldo;你也不算是胡說。&rdo;他這樣一說,靈雀卻更覺不好意思,訕訕道:&ldo;其實,你人也挺好的。&rdo;陸驍聽了就挑了挑眉,這回連話都沒說,只撇了撇嘴。辰年醒過來已有一會兒,聽那兩人鬥嘴竟鬥到了此處,不得不繼續裝著神志不清,呻吟了一聲,低聲道:&ldo;水,水……&rdo;靈雀與陸驍兩個聽到動靜,齊齊撲到了c黃邊,靈雀一面去看辰年,一面急聲吩咐陸驍道:&ldo;水,辰年要喝水。&rdo;陸驍忙去倒了杯水遞給靈雀,靈雀半扶起辰年的身子,小心地給她餵了下去,輕聲喚她道:&ldo;辰年,辰年?&rdo;辰年這才做出剛剛醒過來的模樣,緩緩地睜眼看了看他兩人,啞聲問道:&ldo;我睡了多久?&rdo;靈雀瞧得她清醒過來,一時差點喜極而泣,也顧不上答辰年的話,只回頭去看陸驍,激動地叫道:&ldo;她醒了,辰年醒了。&rdo;陸驍心中雖也極歡喜,面上卻要比靈雀淡定地多,答辰年道:&ldo;睡了整整七天了,再不醒我都想去後山上挖個坑,把你活埋了算了。&rdo;靈雀聞言不禁又對他怒目而視,辰年那裡卻不覺笑了,有氣無力地回道:&ldo;幸好沒有,不然那坑就要白挖了。&rdo;陸驍瞪她半晌,到底還是咧開嘴角向她笑了一笑。辰年這一醒,不光是陸驍與靈雀兩個,寨子裡其他的人也都十分高興,江應晨等人都來看過了她,叮囑她好生休養。只許郎中面上露出些歉疚之色,與辰年說道:&ldo;辰年丫頭,你許大叔醫術不精,恐怕要害你的胳膊留下些毛病。&rdo;辰年左臂折斷,本該好生養著,可她卻先是強撐著守了葉小七與小柳三個日夜,後來心神又受重創,臥c黃昏迷七八日,眾人只求救她的性命,一時也顧不得她這胳膊,導致了那斷臂未能長好。辰年看了看那被夾板夾住的手臂,抬頭問許郎中道:&ldo;不能用了嗎?&rdo;&ldo;能用,能用。&rdo;許郎中忙道,又解釋:&ldo;只是怕靈活上會有些影響,力道上也要弱了許多。&rdo;辰年默默坐了片刻,卻是忽地笑了笑,慶幸道:&ldo;虧得是左臂,不是握刀的那隻,不然還要重新練刀法。&rdo;瞧她這般想得開,許郎中便道:&ldo;你若能這般想自然最好,人都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並非只是安慰之語,也確有大道理。&rdo;他想了一想,又笑道:&ldo;你這丫頭,從小便是個心胸開闊的,沒準就是因著這份心胸,以後能得大機緣。&rdo;辰年卻是歪著頭向他笑了笑,說道:&ldo;許老頭,我瞧你是忘了我往你的酒缸裡丟死老鼠那事了吧,竟然還說我從小心胸開闊。&rdo;她幼時極為調皮,與葉小七兩個到處闖禍,有一次不小心掀翻了許郎中曬藥的竹筐,惹得許郎中拿著竹竿在後面追著他們兩個打。事後為了報復許郎中,她就和葉小七捉了老鼠丟進許郎中的酒缸裡。那個時候,這樣的壞事總是她來出謀劃策,葉小七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