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都是他!都是他害得清風寨落到了如此地步,都是他害得無數的人喪命,都是他害得自己老母與妻子兒女也一同慘死在飛龍陘!張奎宿心中只覺痛悔萬分,竟想也不想地抬手想著自己天靈蓋拍了下來。一旁的劉頭領忙伸手攔住了張奎宿下落的手掌,急聲叫道:&ldo;大當家!&rdo;臺下的寨眾瞧到這般情形,更是都信了那文鳳鳴的話,一時如同炸鍋,不少人都激憤地叫嚷道:&ldo;以死謝罪,以死謝罪!&rdo;更有甚者,已是開始高聲怒道:&ldo;殺了張奎宿,殺了張奎宿!&rdo;!文鳳鳴見目的達到,便暗暗向著那單舵主使了一個眼色。單舵主略略點頭,帶頭向著仍沉浸在自責之中的張奎宿緩緩逼壓過去。虧得那劉、趙兩位頭領對張奎宿極為忠心,瞧得情形不對便忙將張奎宿護在身後,喝問眾人道:&ldo;你們要做什麼?&rdo;那單舵主冷笑一聲,&ldo;要做什麼?自然是要替清風寨剷除叛徒!&rdo;話未說完,他人已是向前撲了過來,那趙頭領挺身而出接了他一掌。劉頭領心中大急,又瞧得張奎宿仍是愣怔不語,忙大聲叫道:&ldo;大當家!咱們中了賊子的奸計!&rdo;張奎宿這才醒悟過來,他本是要當中揭穿文鳳鳴的面具,不曾想卻落入了他的圈套。到了此刻,臺上除卻一些謹慎穩重之人尚保持中立之外,剩下的人隱約分為了兩派,倒是站在文鳳鳴一邊更多了些。也虧得張奎宿這些年來也交下了幾個肝膽相照的兄弟,直到此刻仍是肯護著他。臺上兩派人相爭,遠處的陸驍看戲卻看得熱鬧,還不忘問辰年道:&ldo;你說他們兩個誰會贏?&rdo;眼下分明是文鳳鳴佔足了優勢,甚至只要他現在能殺了張奎宿,完全可以取而代之。辰年說道:&ldo;我若是張奎宿,之前才不會和文鳳鳴鬥嘴皮子,先殺了文鳳鳴再說!&rdo;就如封君揚曾與她說過的,你既是對敵,便要心狠手辣,如若做不到這一點,那索性也不要去和人家叫陣。文鳳鳴武功低微,遠不及張奎宿,張奎宿不先殺了他,反而要與他講什麼道理,那就別怪被文鳳鳴帶溝裡去了。陸驍聽辰年說得殺氣騰騰,不由得側目看了她一眼,問道:&ldo;那現在呢?若你是張奎宿,現在怎麼辦?&rdo;辰年答道:&ldo;自然還是先擒住文鳳鳴以武力震懾全場,然後再慢慢為自己辯解。不然現在誰容他說話?&rdo;陸驍默了一默,卻是忍不住問道:&ldo;小柳可是你的好友?&rdo;辰年點頭道:&ldo;是啊。&rdo;陸驍又問:&ldo;文鳳鳴可是小柳的親爹?&rdo;辰年不知他為何突然問到了這裡,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ldo;是,你怎麼這樣問?&rdo;陸驍的眉頭就不由皺了皺,&ldo;我只是奇怪,文鳳鳴既是你好友的親爹,怎麼卻聽著你跟他有仇一般?&rdo;辰年愣了下,答道:&ldo;小柳是小柳,文鳳鳴是文鳳鳴,小柳是好人,也不見得她爹就一定是好人了啊。&rdo;她停了一停,又解釋道:&ldo;你不知曉寨中之事,雖然殺薛直確是張奎宿與楊成合謀,可我總覺得文鳳鳴也不是什麼好人。&rdo;她正說著,忽地失聲低呼道:&ldo;壞了!張奎宿要跑。&rdo;原來辰年雖一直與陸驍說著話,可眼睛卻一直注意著高臺上的情形,就見張奎宿後面雖也動了手,卻是招招留有餘地,顯然是不願向著這些昔日的兄弟下狠手。他們人數上本就佔著弱勢,這樣一來,更不是那單舵主等人的對手。瞧著形勢不對,那劉頭領便招呼著張奎宿等人先走。陸驍看了幾眼臺上,奇道:&ldo;打不過就得跑了啊,難不成還要留在臺上等著被人打死?&rdo;辰年卻是說道:&ldo;他這一跑,便再也回不來這清風寨了。&rdo;張奎宿現在跑了,那便是坐實了罪名,清風寨一旦落入文鳳鳴的手中,如何還能容他回來?高臺上,張奎宿本是已經衝出了單舵主等人的包圍,可回身一瞧劉頭領等人還落在裡面,竟又轉身衝了回去,再次陷入了眾人的圍攻之中。陸驍瞧得片刻,不由得深深地皺了眉,說道:&ldo;這張奎宿心太軟,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下不得殺手。我瞧著那些人對他可一點沒留情。&rdo;辰年沉默片刻,忽地自言自語地嘆道:&ldo;你說他連對這些人都下不了殺手,又如何會出賣清風寨的那些家眷?狠得下心來拿自己的親人去換富貴?&rdo;說話間,高臺那邊不斷有人從臺下躍上加入圍攻,那單舵主趁張奎宿不備,從後偷襲,一招擊中張奎宿背心。劉趙兩位頭領眼看形勢不妙,咬牙為張奎宿殺開一條血路,高聲喝道:&ldo;大當家,快走!&rdo;張奎宿被人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