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仍厲喊:“越國太子殿下,這是戰書,敢不敢接就看你的了……”
已經有各種各樣的人開始圍至,有悲憤的,也有害怕的。夫差所率的武士已亮劍保護夫差,逼住越人不讓靠前。圍往夫差的人中,有王城百姓,更有王宮的人,且已有軍卒加入。
越王殿,日。
朝臣們幾乎都亮明瞭態度,且相互對立著。勾踐聞不再有聲,便對一直跪著等待旨意的禁衛統領道:“你多率些禁衛先去保護吳使吧,遲了,就得出事。”禁衛退後。勾踐又不再言,仍端坐著,安靜地看著他的文武眾臣。
吳軍大營,日。
王子累帳中,曳庸連個座也沒有,他面朝王子累而站。王子累正對曳庸道:“除立即送歸越姬之外,我動五萬大軍而耗費的錢糧,必三倍而償!”
曳庸苦笑而搖顱:“哪有此種苛刻的條件啊。”
王子累並不容辯:“還有,割石門、洪城、楊柳灘等五城於我,越王須向我王卑詞謝罪,才能以乞其和!”
越王宮廣場,日。
夫差哈哈大笑後又喊:“勾踐,想不到你竟貪生怕死,那就獻出你們的城池,向我吳國俯首稱臣吧!”
人群已經越聚越多,一名軍士終於忍無可忍,厲嘶一聲:“殺了他!”
“殺了他!”“殺!”喊聲此起彼伏,人群開始騷動,猶如潮湧疊浪般往夫差撲去。夫差所率的隨從難以抵擋如此多人的圍攻,已退無可退。而端立於車輦上的夫差俯瞰著越民卻無懼色,竟仍敞懷大笑。眼看局面失控,越王宮禁衛統領所率的禁衛以兵刃開道,立時隔出一條通道,將夫差等人護在核心。
越王殿,日。
勾踐到此時才似乎看夠看明白了他的臣子,他道:“扶同,你去將吳使帶來,要下戰書,就下到大殿來!”
扶同道著“遵命”已往殿外而行。眾臣先是茫然失措,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紛亂地追隨扶同而去。石買竟先追上了扶同,挺身往前一擋道:“你真欲陷越國於絕境嗎?”
扶同:“大將軍,你可回府抱孩子去,休得礙我盡為人臣之道!”
此話對男人皆為奇恥大辱,何況石買,但他仍極力剋制著道:“好男兒豈能憑血氣之勇?那隻會害國害己!”
扶同卻聽不進石買的話,顧自往前而行。
越王宮廣場,日。
“吳人滾出去!”宮外廣場上圍觀的人群正有人高喊。“滾!”有多人繼呼。
夫差端立於車,他在越民們憤怒的呼聲裡仍顯從容不迫。扶同已現身於宮門,正面無表情地朝夫差走去。人群騷動一下後開始安靜。扶同端行於禁衛們分隔出的甬道中,從容不迫,顯出特異的威嚴。夫差收劍,將戰書捧在手裡。扶同的目光與他的目光交接,兩人對視著。扶同:“請吳使進宮!”
廣場上的人“嗡”的一聲,已如一窩蜂般嘈雜。
越王殿,日。
夫差入時,大殿空曠,僅剩勾踐一人。夫差:“太子殿下,你真要接戰書?”
勾踐:“本太子不僅要接你的戰書,還要質押你!”
夫差:“太子殿下,為了一個女人而戰,不值。”
勾踐:“即使不為一個女人,兩國也難免一戰!”
夫差:“請太子殿下三思!”
勾踐:“用不著了,將你的戰書呈上來吧。”
夫差已沒有廣場上的豪氣了,沉重地捧著戰書遞往勾踐道:“你會後悔的!”
勾踐伸出手去:“本太子絕不後悔!”
“可寡人要後悔!”隨著冷冷的一聲,允常已被抬進大殿。
勾踐伸著雙手,臉色瞬間已十分難看。
允常:“吳使,寡人的菀兒明日起行。”
勾踐:“王父——”
“你太令寡人失望了!”允常撂下這句話後一拍抬輿,宮人抬了便走。
夫差收回戰書,哈哈大笑著離去。
勾踐書宮,夜。
曳庸焦急,苦成道:“大人,晚些再來吧。”
正此時,雅魚怒氣衝衝而至,且顯然是要進宮。苦成更驚,忙往雅魚前一跪道:“太子妃,不可進啊。”
雅魚:“讓開!”
苦成幾乎欲哭無門了:“太子正怒著呢。”
“他怒?我更怒!”雅魚一掃往日的溫雅,似悍婦般一把推開苦成直闖入宮。
勾踐聞腳步聲,仍不容分說,抓起竹簡便砸,還未脫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