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這是我王對公子稽會的一番美意。”
一旁的靈姑浮已聲若洪鐘般喊:“何為美意?此是對我國的羞辱!”
公孫雄也厲喊:“靈姑浮將軍,豈容你放肆!”
靈姑浮一橫兵器,便欲挑戰公孫雄。石買大喝一聲:“住手!”
靈姑浮這才憤憤地收回兵器。
王孫駱:“大將軍,你是明白人。我王能賜如此厚禮,其喜愛之情,已溢於言表。你們若受了,日後兩國便可相安無事!”
石買:“我若不受呢?”
王孫駱:“若不受,那就表明貴國仍以我國為敵!”
石買已到了萬難之境,他痛苦得滿臉發青,臉肌縱橫。終於,他不得不道:“公子,請登上此王輦……”
“大將軍……”越軍中勃起一片嘶喊。
“住口——”石買扭首厲喊。越軍們屏聲,卻人人俱露痛苦之色。“公子,登車!”石買對公子也開始嘶喊。公子稽會大驚,忙登上吳人所賜的王輦。“回去!”石買再喊。
第六章 洗恥之刺(3)
王孫駱滿臉興奮之色,對石買道:“大將軍慢行。”
石買回首厲瞪王孫駱,目色可怕至極。王孫駱卻仍微笑著朝石買一揖。
勾踐寢宮,日。
夫差大踏步地走進了勾踐的寢宮。勾踐仍持劍在土中刺著,見了夫差,先是一愣。夫差笑道:“勾踐,為何對一堆土用劍?”
勾踐:“你知這是何土嗎?”
夫差:“土就是土!”
勾踐:“可在我眼裡,此土是國土!”
夫差一愣:“你想不到我會來吧?”
勾踐:“你的氣色不錯,看來你是有好事了。”
夫差:“是大好之事啊。我忍不住了,所以想親口來告訴你。”
勾踐:“你用不著說,我也已明白是何事。你能走進我的寢宮,已足可說明,我國的什麼大王、大將軍等已為你所指使了。”
夫差:“你能明白就好。我臣服了你越國,可謂大功一件。本公子離王位已大進了一步,你呢?”
勾踐:“我也快了。”
“哈哈哈……”夫差大笑道,“勾踐,你竟大言不慚!你不僅是個廢太子,而且你的幼弟即將登基為王,看來你徹底沒有機會了。”
勾踐:“我若是有呢?”
夫差:“看來你還不死心。勾踐,你知道本公子為何將你視為敵手嗎。”
勾踐:“因為終有一日,你會敗在我手裡。”
夫差:“你仍然是大言不慚!我之所以視你為敵,就因為我所要的東西還沒有人敢不給!更何況,你曾威脅過我。”
勾踐:“可惜的是,你仍然要不到你所要的!”
夫差:“那我就告訴你,此番我不僅要到了,而且,你的幼弟正在邊界受我王儀鹵簿的賞賜!這就好比在你越國的脖子上掛上了一塊銅牌,無論誰見了,都知道你越人已改姓吳!”
勾踐雖沉著,仍氣得發抖:“夫差你記住,你今日之為,一定會付出血的代價!”
“那好,我仍然等著你!”夫差大笑而離去。
不久,靈姑浮率諸稽郢巡宮,正路過勾踐寢宮時,忽見勾踐黑了臉,正堵著他們。靈姑浮:“世子……”
“沒讓你說話!”勾踐的眼內閃著烈火,卻冷冷地問,“你們知罪嗎?”
靈姑浮:“本將……不知。”
勾踐:“跪下!”
“世子……”諸稽郢欲解釋。
勾踐:“跪不跪下?”
靈姑浮:“世子已被廢,靈姑浮的雙膝只為大王而跪。”
“可我要你為國而跪!”勾踐怒道。諸稽郢跪下,其他軍卒也跪下,獨靈姑浮仍不跪。勾踐劈頭蓋臉地大罵道,“好端端的越國就要葬送在你們這幫蠢才的手裡了!乘吳人所賜的王輦,使吳人的鹵簿王儀,這算什麼?是吳國的臣子還是他們的兒王?公子年幼,尚情有可原,可你們呢,難道會不懂嗎?這種奇恥大辱竟也忍而受之,你們還是越人嗎?作為一名將軍,甚至一個男人,還有何臉面立於這世間為人?!”
諸稽郢竟被勾踐罵得汗如雨下。靈姑浮卻道:“你罵完了嗎?”
勾踐:“難道還不夠?”
靈姑浮怒衝衝地喊:“走!”
到了夜黑,勾踐仍暴怒著,如困獸一般在宮內團團亂轉。苦成與巖鷹躬身立著,也滿臉焦急。勾踐忽止住了腳步道:“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