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我非爭功,而是……”
“公子放心。”王孫駱打斷了夫差,“本行人雖愚,可相國自有妙策,這兒的事不會辦砸。”
夫差卻堅稱道:“不行,我不走!我可以不再為使,可我卻要好好地看一看。”
王孫駱勸不動了,無奈而搖顱。
石買府,日。
石買:“他們怎麼說?”
“什麼也沒說,只是給我一份書。”曳庸說著自袍袖內取書。
第六章 洗恥之刺(2)
石買:“都說些什麼?”
曳庸:“還未來得及看。”
石買取書展而讀之,面容突然沉重了:“是吳王要對公子稽會行賞賜。”
曳庸:“這可是周天子之為啊。”
石買:“若受了吳王的賞賜,你讓老夫如何向大王與朝廷交代?”
曳庸苦笑道:“大將軍恐不得不如此了。”
棠麗寢宮,日。
扶同行往其妹的寢宮時,四處軍卒林立,其森嚴空前。
公子稽會一見扶同,呼了聲舅舅,奔迎。
棠麗:“公子啊,你玩兒吧,我有事要和你舅舅商量。”
扶同對其妹道:“你好威風啊,禁衛竟超王之規格!”
棠麗惱怒:“我請你是讓你來指責我的嗎?你總是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扶同:“你想讓我幫你什麼?讓稽會登基為王,你不是已達目的了嗎?”
棠麗已有淚溢位眼眶道:“當年,不顧我死活,硬逼著把我送入宮的是你!如今,你仍舊不顧我的死活,你究竟安的是什麼心啊?”
扶同:“你若是安守本分,行正走直,何有死活之說。可如今……”
棠麗:“如今怎麼了?”
扶同不答棠麗的話,他見正在投壺的公子稽會屢投不中便步往公子。一旁的四名軍卒已往公子面前一擋,厲瞪著扶同。
棠麗:“你要幹嗎?”
扶同:“公子屢投不中,我做舅舅的是想幫幫他。”
棠麗:“這種事不用你幫。”
扶同:“可我已是一介平民,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棠麗:“我的兒子就要登基為王了,為妹想讓你於府內設享,好好告祭雙親……”
扶同:“告祭?你讓我告祭什麼?”
棠麗:“我畢竟為雙親爭了光啊。”
扶同:“棠麗啊,你還記得父母?”
棠麗:“父母雖死得早,我為何不記得。”
扶同:“你記得?你若還記得父母,就不該有今之所為!你知不知道,就因為大王與你有私,越國幾乎國將不國了。”
棠麗:“哥,想不到你竟如此地執拗!棠麗從小與你相依為命,一直視你為英雄,所以為妹進了宮,也想像你一樣為家族爭光。可你怎麼了,讓稽會登基是大王的主張,即使如你所言國將不國,也是廢太子胡作非為所致,你如何非怪罪我不可呢?”
扶同已搖顱道:“看來,你是救無可救了。”
吳越邊境,日。
公子稽會乘著車輦已至邊界。他身後是石買、靈姑浮、諸稽郢以及眾多軍卒。當車輦駐停於大道,公子稽會抬頭張望時,一眼望見的竟是季菀的大墓。墓前的界碑巍然聳立著,他忽然望見其姐季菀卓然而立,一臉冷笑……
公子大驚,抬手指著大墓喊:“她……她……”
石買忙下車步往公子,將他挽下車道:“有本將在,公子別怕。”
公子稽會臉已煞白,額頭冒著冷汗,躲於石買的身側不敢再望大墓。
正此時,吳人至。率先的是王孫駱,然後是公孫雄。公孫雄仍身披盔甲,身後列著大量的軍卒。王孫駱前行數步,只一揖手道:“我王聞越公子稽會將登基為王,專致賀禮,請越公子受之!”
石買輕對公子道:“去吧,道謝字即可。”
公子稽會行三步,微顫著喊:“謝……”
王孫駱便朝身後揮手。吳軍閃出通道,自通道中行來的賀禮讓在場的越人俱驚——最前面是一輛王輦,輦前輦後有多名宮娥,然後竟是全副的王儀鹵簿……
石買不得不喊:“停!”
王孫駱:“為何喊停,公子應乘上我王所賜的王輦,然後好歸國舉行登基大典!”
石買厲言:“吳使,王儀鹵簿,豈能為禮?這樣的祝賀我絕不能接受!”
王孫駱:“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