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黑衣人選著這時間點出現,人手也是足夠,除了圍攻他的三個人之外,另有八人,分別與他帶過來的侍衛對上了,如此看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
打鬥間。陸康卻是未曾停止過思索,一雙眼如鷹隼般鋒銳。眼角餘光掃過四周,眉頭深深皺起。
主攻陸康前身的黑衣人見他竟然在三人合擊之下還敢走神。心中微微一驚,手中的劍猛然一提便直刺陸康面門。
目光一收,陸康旋即側身,長劍的利刃從他肩側劃過,割破了衣衫,卻未傷到要害。然,即便只是這樣,陸康便也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認真對待起來。眼前這幾人。怕是一個比一個不好對付!
這黑衣人見一擊未果,手腕一翻,劍身便順勢又往陸康脖頸間橫刺去。
幾番躲避下來,陸康也有些應付不過來。畢竟除了身前這個黑衣人,在他左右兩側還有另外兩人對他虎視眈眈,且找準時機便會突然襲擊。
時間一場,與這幾人糾纏著,陸康便開始有些力不從心,手上攻擊的動作也就慢了下來。
三個黑衣人倒是精神抖擻。畢竟車輪戰,耗損的是陸康的氣力,對他們三人半點兒影響都無。見陸康逐漸敗下陣來,三人眼中一喜。攻勢卻愈發猛了起來,竟是逼得陸康幾番踉蹌,身上也添了幾道傷口。
“大人!”陸康帶來的侍衛往這邊一看。見陸康的身上已染上點點暗紅色,不由得一驚。
陸康竟然受傷了?
在他們這群人的眼裡。陸康便是永勝不敗之人,要流血也是流的別人的血。斷不可能是他陸康的。
可是現在,他們看到的陸康身上的血跡,卻真真切切是屬於陸康的。
因著打鬥的動作過於激烈,扯動了新添的傷口,鮮血便汩汩流出,將其衣袖染紅了一大片,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見狀,幾名黑衣人手下的動作卻是慢了下來,相視一眼,眸中是詭異的滿意氣息。
那邊與侍衛們打鬥的黑衣人見狀也不動聲色地朝著客棧大門的方向靠攏著。
一躍而起,那刺傷陸康的黑衣人將長劍舉過頭頂,狠狠地朝陸康的腦門劈了下來。
主子說過不可奪人性命,可未曾說過不能使其重傷或者殘廢。陸康此人深藏不露,又喜怒不形於色,是個極難對付之人,有他一日,陸桁身邊便有多一日的良才,於他們而言沒有半分好處。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因此——
“受死吧!”粗獷的聲音從半空中傾瀉而下,帶著強烈的劍氣,狠狠朝陸康襲去。
見狀,陸康想躲,卻被身側另外兩個黑衣人纏得不能逃離,三面受敵,他著實應付不過來!
侍衛們見狀,幾人仍與黑衣人打鬥著,另幾人卻是想著上前助陸康一臂之力。
“不自量力!”圍著陸康的其中一名黑衣人見狀,在那些人尚未衝過來之際,便已橫劍而出,將人阻在陸康背後。每一劍刺下,都極其乾淨利落。
“噗!”抵不過那黑衣人當頭而來的狠狠一劈,陸康只得堪堪一避。側過身子,陸康能感覺到劍氣從自己臉側拂過,然後順著他的肩胛一路往下。
“陸大人!”
“大人!”
正與散在四處的黑衣人奮力拼搏的侍衛們看清這邊的打鬥情況,不由得紛紛大驚,注意力分散,戰鬥力也不如最初那般。
嘭!
正捂著右肩的陸康來不及防禦,被那黑衣人一腳踢中胸口,重重地摔落在地板上,撞得身後的桌椅連番向後衝撞出去,最後應聲而碎。
客棧大廳內,四角燃著的燭火因著打鬥已經滅了幾盞,屋外的月光穿過店門投射進來,落在那大廳中央垂落的血色物體上,顯得詭異而陰森恐怖。
玄青色的衣袖包裹著一截手臂,正安逸地躺在大廳中央。衣袖上血跡斑斑,溫熱的血液仍殘留其上,月光照亮了一半的斷臂,另一半則躺在屋內的暗色中,詭異得很。
陸康被踹翻在地,滑至離斷臂不遠處,垂眸之際,正好能看見自己被砍斷的那一隻胳膊。右肩上剜心的痛意使陸康面色猙獰萬分,捂著肩膀的左手指縫間,仍在不斷地流出新鮮的血液。腥味和著黑夜的薄涼氣息彌散在空氣中,讓人覺得刺激而又窒息不已。
“殺!”
“一個不留!”
沉寂了許久的大廳內,兀然響起為首那黑衣人沙啞而又興奮的嗓音,帶著幾抹興奮和雀躍。
他似乎忘了之前還想到過的命令與交代,如今嗅著空氣中的血液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