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溫酒,趙子離忽而抬眉笑了。
聽到他這般談笑,陸晼晚也笑了。似乎,他們有很長時間沒有這樣安安靜靜地坐著了。現在能有這樣的機會,她都始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資訊量太大,讓她有些難以消化。雖然一切都在預料當中,卻仍教她覺得有些突然。
“幽州傳來訊息,晼晚想不想聽?”淺酌慢飲,趙子離將酒杯緩緩從唇邊挪開,薄唇輕抿,抬眼望向對面的人。
聞聲,陸晼晚眉眼一挑,他們從幽州離開不過一日的時間,在這一天的時間裡,幽州會有什麼訊息?
眼中詢問之意明顯,陸晼晚不用出口問,趙子離便挑了挑眉,道:“陸桁遇刺了。”
握著酒壺的手陡然一頓,陸晼晚抬起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趙子離。怎麼可能,她這個父親大人竟然在幽州也有仇家?
“昨日夜裡,陸桁落腳的客棧遇襲,陸康傷重愈,落敗身死,其餘人等皆死於非命。至於陸桁,”趙子離眼中興味頗濃,當他聽到月影傳給他這個訊息的時候,其驚愣程度也不亞於眼前的小女人,“被人生擒,不知去向。”
聽完趙子離的話,陸晼晚皺了皺眉,心裡某處有種輕微的異樣感。她雖是恨那個給了她生命,卻又毫不憐惜她們母子三人的男人,也有過報復,但從來沒想過要他的命,眼下,聽到趙子離說的話,心中泛起一股失落。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明明自己想方設法要去對付的人,最後卻被別人搶佔了先機,心裡便會有一種失落感,至於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也只有自己才能知道了。
抿了抿唇,陸晼晚終究是沒有說話。
將她的微妙情緒看在眼裡,趙子離也猜想得到這其中的原因,抬手從她手中接過酒壺,為兩人再斟了一杯,斂眸看著杯中的溫酒:“我著人去找。”
“不用了。”聽到這話,陸晼晚先是一愣,隨即便拒絕了,她到底還是不想再見到陸桁,只是,不知道孃親知道了這個訊息會是怎樣的反應,“大哥知道這件事嗎?”
抬頭將酒壺放好,趙子離點了點頭:“景昳比我先知道這個訊息。至於你娘那邊,你……”
搖了搖頭,陸晼晚低聲道:“沒了就沒了吧,我娘不知道也好。”她與大哥一早就想要脫離尚書府,只不過是孃親不捨,現在尚書府也被查封了,世上也不會再有陸尚書這個人,如此,她孃親心中的念頭該斷了吧。
拋開這個話題,趙子離又道:“趙子鈺敗落,但其黨羽尚存,尤其暗狼兵團一日不剷除,便會是禍患。況且,離趙子鈺問斬還有一日半的時間,若是在此期間出了紕漏,可謂後患無窮。”
“你的意思,在這段時間裡,我們還是要與趙子彥聯手,找出其匿身之處?”陸晼晚皺眉。據她所知,暗狼兵團神龍見首不見尾,行蹤飄忽不定,就連趙子鈺逼宮那晚與暗狼兵團正面交鋒也是偶然。趙子鈺形跡敗露,暗狼兵團必定暗中蟄伏,又豈會輕易被人盯上。
趙子離自然也知道此事機率太小,眉眼一挑,道:“最起碼,要阻斷趙子鈺與之聯絡。”只要趙子鈺一日不除,便會有多一日的風險,他們大意不得。
點了點頭,陸晼晚瞭然。眼下趙子鈺被囚禁於天牢,是以,這段時間他們還是要與趙子彥聯手,等到完全除去趙子鈺之後,再回幽州。
眸光一閃,陸晼晚卻是想到另外一個人:“荊夫人呢?”如今,幽州也算不得安全。
那日她與趙子離前來帝都,卻未將荊璃與曹氏一起帶上。一來,帝都兇險,帶的人太多容易招惹不必要的禍端;二來,他們在帝都不會逗留太久,沒必要讓她們一起來冒險。為了保全她們幾人的安危,趙子離特意將夏子清留在了幽州。但是,趙子彥還有部下在幽州,若是到時候當真起了爭執,幽州之人必定會受到威脅。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聞聲,陸晼晚抿了抿唇,希望如此。(未完待續。。)
260 被拘東宮
陸晼晚沒想過,趙子彥會如此沉不住氣。
趙子彥派人來請她時,趙子離才將將離開臨湘閣去了攬月樓。
看著牆角下站著的不苟言笑的黑袍人,陸晼晚臉色一冷:“我與太子並無交情,不知太子為何相請!”
那人只是扯了扯唇角,目光依舊冰冷:“陸小姐若是聰明人,就不該說些沒用的話。”
看樣子是打算強請了!
陸晼晚自知不是這黑袍人的對手,只是想拖延一下時間,方才趙子離走的時候,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