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 尋找遠去的家園 》給我留下了“刻骨銘心”的記憶
記者:兩次電視行動給予你本人的影響是什麼?
李平:刻骨銘心。《穿越風沙線》和《尋找遠去的家園》給我留下這麼多的回憶也好、傷痕也好,確實根本就不會忘記的,每一個細節我都清楚極了,太清楚了。所以說,今天我跟杜憲,包括我們攝製組這些人,一到見面的時候,我們都會回憶。把艱苦當成一種享受,當成一種幸福來回憶,這就是人生的滋味吧。
所以我特別記得那天在參加趙群力追悼會的時候,他的前妻坐飛機趕來,在開追悼大會之前,她對趙群力的遺像說了幾句話,她說:“我沒別的可說的,你從年輕的時候就喜歡藍天,愛藍天,最後你把這一生獻給了藍天,你放心走吧,兒子我會照顧的。”當時,我自己扛著攝像機,流著眼淚把這些全部拍下來了。我覺得趙群力特別值得我們懷念,每年七月十五,我都要帶著我們攝製組的人,在朝向東南方(趙群力遇難地點的方向)的路口做祭奠。
記者:趙群力的敬業代表了鳳凰人的一種精神。
李平:老闆在今年春節的聯誼會上,談到了一個身患癌症去世的鳳凰員工,她對前來探望她的老闆說:我如果有來生,還做鳳凰人。老闆說這話的時候幾乎哽咽,我也淚流滿面,來自鳳凰內部的凝聚力把我們緊緊團結在一起,這種凝聚力確實是無法用語言表達的,無論在鳳凰做什麼,我們的付出換來的都是一種高回報的精神滿足,我永遠感謝鳳凰。
呂寧思(1)
公元二000
口述人:呂寧思
鳳凰衛視採編部總監
口述時間:2005年9月8日
口述地點:香港鳳凰衛視總部
當我認為我在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入流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在任何地方都可能入流
記者:你曾提出過一個邊緣人心態的概念。
呂寧思:我認為這是我個人才有的。開始我是以一種玩笑的態度提出來的。
我本身在各種主流媒體都沒有待得太長,我轉了很多的地方。復旦校慶100週年,我回到母校去,發現我在同學裡可能不太入流,他們中大部分做了教授、學者、官員。我歷史系畢業後,來讀俄羅斯文學,又到香港來,我在任何地方都沒有按照傳統的思維要十年磨一劍,磨了三年兩年就走了。
當我認為我在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入流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在任何地方都可能入流。可能恰恰由於我是邊緣人,我可能比我的同學瞭解社會多得多,我帶著一種自嘲的心理,發現我的這種存在方式恰恰能適合現在這個快速發展的社會,適合在鳳凰這種形態中做一個寬泛的觀察者和分析者。
我們的很多評論員、分析員,他們的涉獵都很廣,他們幾乎沒有一個人成為很專業的人,但他們在一個很廣闊的範圍裡,吸收很多的東西,這就是邊緣人的長處。可能別人認為“邊緣人”是不專業的,對我來說,換一個角度看,可能為你所從事的事業提供了一個另類的視角。
記者:那怎麼界定這個“邊緣人”?
呂寧思:在新時代,沒有界定專業的界限,比如說人文專業或理工科、資訊科學,各個專業之間相互交叉很多,叫邊緣,也可以說重疊。過去說邊緣人是比較不專業的,不入主流的,現在整個社會在變化,過去認為不入流的入流了。比如說超級女聲,就是典型的例子。
我覺得邊緣的意思是,可能是站在兩個領域的中間,英語是edge,邊緣的意思,這個詞經常被引用為一種前衛的東西。它可能站在傳統的邊上了,傳統的懸崖,但它不一定是深淵,而可能是一種昇華。
邊緣這個概念過去是個貶義詞,我拿它來自嘲,但後來發現它未必就是貶義的。
記者:鳳凰新聞的視角,既和傳統承接,又融合了新銳的東西,是不是就是一直帶著您所謂的“邊緣”色彩?
呂寧思:我覺得這10年來鳳凰的狀態是比較適合中國的新聞環境的。但我一直在想,我們下個十年定位是什麼。
1996的環境和2006年是不一樣的。1996年,中國處在由傳統向現代轉化的過程中,可能需要的就是我們這樣的人,我們既瞭解過去,又瞭解現在,可能還想象一下未來。但是這個過渡轉化完了以後,是否還需要這樣的人就很難說。我們這樣的人在當時是恰逢其時,但再過5年,可能做電視的人都換了一批,可能那時候都換成了互動電視,可能都成了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