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呢,由於佔有轉發器較多的使用量,他們對新加入的客商有要求,就是新加入的客商如果也是以亞洲地區為主要覆蓋區域,就必須徵得他們的同意,這樣就逼迫我們不得不和擁有轉發器投票權的人來交談,這就是我們為什麼要找到新聞集團合作的起始原因,我們就這樣接觸到了現在的合作伙伴新聞集團。
記者:你們因此想到合作?
王紀言:我們慶幸遇到了困難,這個困難帶領我們跳出了“常規思維”。按照一般人的想法,辦電視應該自己從頭創業,自己找人,自己買裝置,自己搭臺子等等,這種思維不適用我們這樣的情況。長樂總裁帶領我們順勢轉變思維非常明智,起點沒有從原始做起,而是按照國際商業慣例,用股權重組的方法進行高階海外合作。尋找轉發器使我們與新聞集團相遇,此時新聞集團的默多克先生恰好也在中國尋求合作伙伴,尋找懂得中國、瞭解中國的人進行合作,我們恰好在這個時候出現了,這就是雙方的一個契機、一種緣分。從1995年春天到1996年3月份,大約經過一年的反覆討論磨合,雙方終於走到一起。
在如日中天的時候,我成了民間人士
記者:離開廣院這一決定對您意味著什麼?
王紀言:現在回想起來,那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個轉折點。不是有了“鳳凰衛視”我才離開廣播學院,1995年春天如果說有“鳳凰衛視”,它也只是存在於腦子裡的一個萌芽狀態的東西。離開廣院對我意味著什麼?我是一個校領導,我將不再擔任校領導職務,我是一個教授,我的教授職稱將不再被教學單位所聘任,離開學校,“教授”失去了它所有的實際意義。告別我所熟悉的教育環境和教育狀態,我實際上從一個體制內的幹部系列、正在“進步”的幹部系列走向民間系列,廣電部說我是一個有發展前途的年輕幹部,準備跨世紀,1995年距離跨世紀還有五年,我下決心和這樣一些基礎說再見,去做一個新事,如果說那時的鳳凰衛視是現成的大媒體,還可以說服身邊的朋友,但當年一切從零開始,我是去創業,去招兵買馬,現在回想起來,這一個決定真是我人生中的一次歷史選擇。
記者:對你的這一選擇,周圍的人反應怎樣?
王紀言:我離開了廣院,在我正如日中天的時候成了民間人士。我是財務副校長、好幾年的教授,而且才四十多歲,還有我熟悉的教育崗位和學術研究行業,因為這一決定都變成了過去。許多關心我的朋友詢問我是不是在胡鬧,是不是選擇得有一點草率,或者叫輕率。那時長樂總裁的樂天公司在紫金賓館,也是我們創業的聚集地,是北京崇文門附近一個歐式風格的建築,很多朋友到裡邊去看我們做什麼,他們詢問我:“你做的電視在哪裡呢?”我們那時十幾個人、七八條槍,電視在哪兒呢?我回答他們:“電視在我們的頭腦裡邊,在眼前的演示板上面,在翻閱的紙捲上面。”就在他們疑惑的目光中,我們卻一步步將這個“朦朧的想法”用超越常規的思維變成了現實。
創業中的一個故事挺有意思,1995年夏天我已不在學院任職,四川國際電視節仍以專家資格聘我出任紀錄片獎評委。評獎期間有一天,組委會把中外評委請到峨嵋山休息,當地的文化人前來題詩作畫助興。此時我的身份中已經沒有學院的職務,名片上只寫著“王紀言教授”五個字,一位老先生端詳了我們的名片少許時間,提筆寫下了一首詩:
王紀言(4)
江南草長
群鶯亂飛
紅雨滿岸
風情萬種
這四句詩有意思,朦朧之中似乎預見了我正在走向海外辦電視的人生路程。我生肖屬牛,“江南草長”,屬牛的人要下江南。未來的事業有很多人才將聚集,其中當然少不了“俊男美女”,於是身邊“群鶯亂飛”,這個“亂”字用得好,飛得讓人眼花繚亂。九七回歸將至,紅色的大雨將溢滿維多利亞港兩岸,1997年香港迴歸那幾天,每日大雨如注,真是應驗了預言。最後一句點題,說我的新事業、新生活將“風情萬種”,令人欣喜又令人羨慕,在場的仲呈祥先生大叫道:“院長,風情萬種呀,給我們一兩種好不好?”
起名“鳳凰”的時候在場的是老闆、崔總和我
記者:“鳳凰”這個名字是如何得來的?
王紀言:現在已經很難說了。起名的時候在場的應該是長樂總裁、崔強和我,我們三個人1995年春天到香港考察,在這個過程中決定我們要辦的電視臺叫“鳳凰”。電視臺起名可按地域來叫,比如叫長城、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