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條小蛇,不停的在他腿上咬,雖說傷口不大,但咬的血糊糊一片,十分可怖。
我心知不能再耽誤了,對豆腐道:“你趕緊把我放下。”
豆腐道:“要死一起死,我竇泊志別的優點沒有,但絕對不會丟下自己的兄弟,一個人逃命。”
生死關頭,我眼眶也發熱起來,對豆腐道:“小豆啊,雖然你平時總是給我惹麻煩,但是說真的,我不嫌棄你。我永遠記得,離開家鄉後,穿的第一條新褲子,是你用零花錢給我買的;吃的第一碗餛飩,也是你給我買的;你爸媽沒死的時候,讓你不準和我這樣沒文化的小民工做朋友,你不同意,被打折了一根雞毛毯子,第二天又翻牆出來找我玩兒了。我陳懸這輩子有你這麼個兄弟,值了,你趕緊把我放下,跟著文敏自己逃命去吧。”
豆腐一聽,流著淚道:“你小子既然記得這麼清楚,下次吃火鍋的時候,能不能別把肉都吃光了,我又不是屬兔的。”
我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我還沒死,別急著給我哭喪。”
豆腐道:“我這是疼的。”
這時,前方的顧文敏急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兩個還有心情在這兒耍寶。咱們再快也快不過蛇,我想了個辦法,咱們趕緊上房樑上,躲一陣再想對策。”
經顧文敏這麼一提醒,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心說怎麼沒想到這茬兒。房梁和石柱沒有直接接觸的地方,蛇根本沒辦法爬上來,只要躲到上面去就安全了。
我們這兒離房梁很近,顧文敏身手不錯,很靈活,手抓住房梁,身體一滾,便躍了上去,隨後單手抄住我的腋下,將我也提到了房樑上,豆腐這才火急火燎的往上爬,蹬著腳將腿上的蛇弄了下去。
在生死線上打了個轉而,三人坐在房樑上心有餘悸,氣喘吁吁,低頭一望,越來越多的蛇聚集在了我們下方的石料山上,抬著腦袋,吐著信子看著我們,挨挨擠擠、密密麻麻的爬動著。
豆腐挽起自己的褲腿,露出了血糊糊的雙腳,顧文敏道:“還好這些小蛇沒有毒,我包裡有些消炎藥,先處理一下傷口,吃些藥片。”
三人躲在房樑上,房梁狹窄,僅能坐在上面,而且年深日久,怕內部早已**,我們稍微有大的動作都不敢。豆腐草草處理了一下傷口,三人便急急望著下方。
顧文敏問我身體有沒有別的不適,如果只是麻痺,那到還好辦,山裡普遍有一種叫‘龍舌草’的藥,是當地土家族人常用的草藥,專治各種蛇毒,她恰好認識,只要離開這個地方,找一味龍舌草吃下,就並無大礙。
只是現在最要緊的是,我們被蛇群圍困,該怎麼出去?
剩下的兩個偷獵者是死是活,我們已經管不著了,救人是美德,犧牲自己拯救他人,那是英雄,我對當英雄沒什麼興趣。
豆腐抱著被裹起來的雙腿,顯得心有餘悸,嘀咕道:“我寧願自殺,也不要被這些蛇活活咬死,大家趕緊想辦法,變態陳,你一向不是主意最多嗎,這時候怎麼歇菜了。”
我道:“變態兩個字去掉。”頓了頓,我道:“不要吵,讓我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第五十二章 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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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中了蛇毒,雖說不致命,卻令我渾身麻痺,動彈不得。腳底下群蛇環繞,那蛇王就在石料的邊緣處,圓圓的小眼珠子,散發這冰冷的光芒,猩紅的信子吞吞吐吐,彷彿下一刻,又會下達什麼命令一樣。
很大一部分小蛇,已經開始試探著豎起身體,妄圖來咬我們,幸好房梁夠高,一時也無法對我們下手。這些蛇極其有耐心,在蛇王的驅使下,和我們對持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撤退的打算。而我們三人長時間蹲在房樑上,早已經腰痠背痛,腿腳痠麻。
這些蛇原本就居住在這棟宅子裡,在這裡包圍我們,就如同在家中一樣,根本不會疲勞,但我們三個卻不行。我腦海裡急速運轉,期望能想出一個脫身之策,就在此時,顧文敏大約是蹲的太久,於是撐起上半身扭動了幾下,她這一動,陳舊的房梁,彷彿不堪重負一樣,發出輕微的咯吱聲,與此同時,一些灰塵也從房頂上飄落下來,嗆的人直咳嗽,眼睛也被迷住了。
我一邊咳,心中卻有了主意。既然下面無法透過,那我們何不從上面走?這種老式宅子的頂部結構都是木架子,架子糊了泥,外面搭著瓦,比起現在的水泥鋼筋頂,自然要容易破壞的多。而且這房子也不知有多少年月,木材早已**,要想破壞房頂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