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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部分

血跡的源頭,是一個隆起的大包,如同一個雪白的饅頭,很顯然是人為堆起來的,像是掩埋了什麼東西在裡面。大包的其中一側,被鮮血給染紅了,風雪中,眼前的紅與白,形成了一種觸目驚心的對比。

這雪堆裡,掩埋著什麼?

我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走到了雪堆旁,伸手準備將雪堆給弄散,誰知才剛探出手,身後猛然傳來咔嚓一聲輕響。

是積雪被人踩下時的聲音。

有人在我後面!

我驚了一下,猛地回頭,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是啞巴。

他不是進帳篷裡了嗎?怎麼又出來了?

啞巴站在我身後,雙手環在胸前,神情冷漠,在風雪中巍然不動。我的目光越過他,看向他身後,那裡空空蕩蕩,沒有半個人影,心裡不由暗罵豆腐那小子,也不知是怎麼守夜的,啞巴就這麼跟到我後面,他也不知道給我通風報信。

不等我開口,啞巴便冷冷道:“回去。”

我看了看雪堆,又看了看啞巴,問道:“這裡面的東西,是你殺的?”雖然不知道里面究竟埋著什麼,但流了這麼多血,肯定已經不是活的了。我心裡十分奇怪,這啞巴半夜裡出來,跑到這兒殺了一個東西,又用雪堆埋起來,這事兒怎麼想怎麼不對。

如果說啞巴是放茅的時候,不小心遇到什麼危險的東西,順手解決掉,那也說的過去,但解決就解決,他埋起來幹嘛?再者,放茅,也不該走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才對。

現在,這人明明進了帳篷,這會兒又冒出來,行蹤神神秘秘,讓人不懷疑也難。

我問話的時候,特意壓了壓聲音,擔心啞巴會辨認出我的身份,誰知話剛出口,啞巴便接話說:“陳懸,話不要問太多,我說,你做。不聽就滾。”對於啞巴的毒舌,我早領教過了,到不甚在意,真正讓我吃驚的是,這人居然知道我的身份。

我和豆腐一路上都沒跟他見過幾面,話都沒說上兩句,又一直包裹的嚴嚴實實,他是怎麼認出來的?

彷彿是察覺到我的吃驚,啞巴高傲的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冷漠,帶著些譏諷的語調:“跳樑小醜,以為能瞞過我嗎?”

我有些怒了,既然被揭穿,也就沒必要隱藏了,於是扯下包裹口鼻的圍巾,說:“是誰當初下迷藥的,跳樑小醜,你說的是你自己吧?”

啞巴冷冷道:“你就是這麼跟救命恩人說話的?”我知道他指的是在徐福墓裡以及後來傳送訊號的事兒,說起來也確實算我們那一幫人的救命恩人,只是給一個甜棗,再打一巴掌,這種事兒,恐怕只有小孩兒才不會計較。不過我也總不能跟他吵起來,吵架這種事兒,是最浪費唇舌的,於是道:“行了,別說的那麼好聽,既然被你認出來,咱們就開門見山,直接說明白話。”頓了頓,我盯著他漆黑的雙眼,道:“你是誰?”

“吳水。”他吐出這兩個字。

我嗤笑一聲,道:“這話你去騙鬼吧。”

啞巴勾出一抹冷笑,說:“你希望我怎麼回答你?告訴你我是陳詞?其實我也在想,我為什麼會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但是我絕對不是他,那是個失敗者,他不配和我相提並論!”

我對陳詞沒什麼感情,甚至連爸這個字都叫不出口,但當聽到啞巴這麼評論陳詞時,我心裡還是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有道是打狗還要看主人,即便我不想承認,陳詞畢竟也是我爹,怎能讓這小子如此侮辱,我壓著怒氣,道:“住口,他不是失敗者。”

啞巴冷冷道:“一個死人,不是失敗者是什麼?”

“在你的眼裡,死人就是失敗者,但每個人都會死,你早晚也有這麼一天。”

啞巴嘴裡嘖了一聲,冷冷道:“活人擁有一切,死人什麼也沒有,我還活著,但我現在就可以讓你死。”這話明顯已經是在威脅了。啞巴說完,便不再言語,身形筆直的站立在原地,極富有壓力的目光罩在我身上,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啞巴很顯然不希望我知道這雪堆裡埋著的東西,而對於我剛才問到的問題,也一語帶過。很顯然,他不是陳詞,甚至他似乎也不瞭解自己為什麼會和陳詞長的一模一樣,事情有些古怪。

我將目光從雪堆上移開,心知有啞巴在,自己是不可能揭開這雪堆下的秘密了,於是便緩緩朝著營地而去,期間,啞巴和我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兩人沉默的走在風雪之中。

遠處營地的篝火已經隱約可見,我沒有回頭,問道:“那麼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和地圖扯上關係,你想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