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內,多人匯聚。
杜小玉、梁碩、舒嶢、扶柳,以及兩位中年。
“杜小玉,你要做什麼?”開口說話的中年人身著硃色官袍,蓄著長髯,目光如電,威嚴不凡。
緊接著,另一位中年樣貌的金甲神將也蹙眉濃眉說道:“杜小玉,天庭朝覲伊始,本神奉命上天值守,不得擅離,分身至此,有話快講。”
聞言,杜小玉笑容和煦,起身對眾人一禮,接著對兩人道:“城隍大人,山神大人,此次確有要事相商。既然山神大人有要事在身,那奴家便簡短講來。此時要從數日前說起……”
她很快將王鯉之事說了個七七八八,過程中,兩位正神不時蹙眉,或將目光投向舒嶢,眼內俱是嫌棄。
而舒嶢這位元神境的蜀山劍修竟也不敢有所反應,只是垂著頭悶悶不語。
“……他給了我三日,威逼之意已然明瞭。奴家無力抵抗,所以,只能依他所言,離開此地。”杜小玉說完,低頭又是一禮。
房間內突兀而又詭異地陷入安靜。
片刻,城隍道:“他是蜀山仙宗的巡察使,與之硬碰確實不智,離開也可,另擇一地就是。”
白虎山神也跟著說:“有了安平府城的經驗,不管在哪兒,也能很快開啟局面,縱使離開蜀山域也無妨。”
舒嶢這時便有些急迫了,他忍不住道:“各位,若離開蜀山域,我自當追隨。”
山神不屑地哼了一聲,“出了蜀山域,你還能做什麼?”
舒嶢爭辯:“我能幫忙解決很多問題,我可以放棄蜀山弟子的身份,從此變成一個無名無形之人。”
這時,城隍轉眼看向梁碩。
“土地,你呢?”
梁碩細眉細眼,笑呵呵地說:“十年付出,在下自當跟從。”
然而,杜小玉卻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各位大人,方才奴家還未講完,事實上……咱們已經不需要換地方了。”
此言一出,眾人面上皆驚,目光更紛紛投來。
杜小玉直言道:“奴家說過,這次要辦點大事,此事之後,十年之功一朝即成,無需改換他處,更無需空耗時日!”
於是,幾人有驚有喜,面色不一。
如舒嶢、梁碩和毫無存在感的扶柳,他們的臉上盡是喜色。
而城隍與白虎山神,則要沉穩得多。
思慮片刻,城隍道:“有把握嗎?”
“當然。”杜小玉自信地抬起下巴,“說起來,還要感謝這位蜀山巡察使,否則,我也下不了這個決心,若一直這樣下去,起碼還需十年。而過去的十年,我想……各位應該都等急了吧?”
白虎山神卻笑道:“若是無他,再等十年又有何妨?不過你說的也沒錯,十年時間,誰知將來還會發生什麼,多一日等待,便多一分意外。既如此,那就直接做吧。”
杜小玉微微點頭,看向城隍:“您意下如何?”
城隍端坐,長髯微動:“可!”
舒嶢驚喜不已地起身,道:“各位,那我們該如何應對那位巡察使?”
杜小玉笑如狐媚:“舒鎮守,那可以你們蜀山的巡察使,該問你自己才是。”
舒嶢臉上笑容微僵。
他身旁的梁碩此時卻仍然笑眯著眼說:“無論如何,事後總要被蜀山追查,如此便不妨送他一程。”
“呵呵,好啊,那小郎君可是霸道得很,土地神別忘了替奴家好好招待他。”
梁碩反問:“不如杜姑娘自己出手?”
杜小玉笑著搖頭:“不敢,奴家昨日可是被他狠狠地刺了一劍。”
白虎山神聞言,不禁問道:“那巡察使姓甚名誰,有何背景?”
關於王鯉的姓名與來歷,這群人還真不知道,哪怕是舒嶢,也只知道王鯉是巡察使而已,當時的令牌傳訊根本沒有給他任何關於王鯉的個人資訊。
然而,舒嶢正欲搖頭之際,門外卻突然傳來了回應。
“姓王,單名鯉,蜀山三代弟子,祖父執法殿主王闊,師從翠微山主李含真!”
鏘鏘話語,明明傳來。
接著便見緊閉的門戶突然洞開。
瞬時,城隍與白虎山神的身影當即消失,彷彿從未存在。
王鯉跨過門檻,藏於瞳中之劍此刻明晃晃地暴露處在,目光所至,皆如劍氣實臨。
不顧其他人一霎萬變的神情,他瞥向那兩個空空的座位,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