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太過自謙。”笑罷,玉帝正色:“這頭牛跟在師兄身邊許久,若唐僧只有劍氣殘餘在身,那必然逃不過他的雙眼,能叫他如此聽話,背後必有主因。再則,先前金兜山上那頭青牛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可唐僧偏偏能讓青牛心甘情願地給他做陪練,難不成他還和大師兄有關係嗎?”
聞聽此言,太白眼中閃過幾絲疑慮:“陛下,老臣也關注到了這一點,可心底卻著實想不通透。”
“是啊,朕也不明白為何會如此。但不論如何,現在可以確定,唐僧是個聰明人,往日也許沉浸佛經,可一經悟道之後,心思陡然轉換,不僅行事風格大變,還看穿了西遊背後之根由。”
太白也道:“的確如此。依老臣所見,唐僧更有一顆不甘平靜、不願逆來順受之心。否則,當日也不會與觀音菩薩言語交鋒,明暗相爭了。”
玉帝放下玉杯,拊掌而笑:“朕以為,他是明白了自己在西行中的特殊身份和地位,於是頗為有恃無恐。”
太白:“可他未曾僭越,既表明了自己看得清真相,又極為自知地向西而行。”
“所以朕說,他是個聰明人。”
“陛下,現在他不是金蟬子,也不是原來的唐僧,彷彿介於二者之間,性情調和,倒是顯得順眼了些。”
玉帝淺笑,望著畫面中的王鯉,一時間又開始感嘆:“若他往昔如此,未必不能入我道門,以金蟬之身未必不能早日證道大羅。可惜,他當年恣意桀驁,又不夠小心謹慎,最後入了西方教,只能脫骨洗身,輪迴消業,如今根基大損,難有當年成就。”
太白笑眯眯地說:“陛下,他若西行功成,也能做個佛呢。”
“哈哈哈,不錯,做個閒散的佛,功德加身,屆時唐僧之魂受功德庇佑,金蟬子真靈又再覺醒,兩相爭奪,不知誰能取勝?太白,你看好那個?”
太白金星也看向王鯉,想了想道:“陛下也說過,老臣是劍仙,那自然偏向劍道,老臣更看好現在的唐僧。”
玉帝不禁放聲大笑:“你呀,你這兒那是偏向,分明是想讓著朕。不過,這一次朕卻不看好金蟬子,哪怕他出世更早、經歷更多,但天地從來不以年齡論尊卑。金蟬子確有兇性,但他的勇氣已經快被接引師兄磨滅了,面對這樣一位唐僧,他不一定能得勝,甚至當場潰敗也未可知。”
太白金星一怔:“陛下竟如此看好他?”
“不錯。”玉帝頷首,接著又是一嘆:“可惜,朕再怎麼看好他也是無用,一則他是佛門中人,為功德所計也不可能背叛;二來……佛門也該對他出手了。”
太白金星眼童微縮:“陛下,他們這便忍不住了?”
“自然,你想想看,以唐僧在通天河畔悟道為節點,往前,觀音每一場劫難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完全沒有缺漏,可悟道之後,觀音又有哪一次是順順利利?若只是有所起伏便也罷了,可他將劫難全然消解或是避過,待他修為漸深,之後的劫難只會越來越難以安排。”
“陛下所言甚是,老臣愚鈍。想來,此前觀音突然現身,手中兩隻箍兒,一隻給小白龍,另一隻說不定就是給他的。”
“嗯,佛門行事,向來如此。金蟬子轉世又如何?哪怕是阿難、迦葉,彌勒、燃燈,但凡有異,也逃不過一番監察與束縛。”玉帝目光遠眺,彷彿跨越時空,看到了往昔景象,“當年不管是在崑崙山,還是在金鰲島,他都是這樣,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太白金星趕忙俯身拱手:“陛下,如今三界共主,唯陛下一人而已!”
玉帝輕輕搖頭,擺了擺手:“還早得很呢。太白,你說說,佛門會如何對付唐僧?”
“陛下,想來逃不開威逼脅迫那一套,只是佛門素來隱藏得深刻,不會在言語之中有所外露。”
“嗯,那你認為,唐僧會如何應對?”
“這……陛下,老臣還真猜不到了。”
玉帝思忖少頃,忽道:“你說,他會不會跟佛門打起來?”
只是聽得這麼一說,太白金星頓時心驚:“陛下,應當不會吧?他豈能不知蚍蜉撼樹之力?”
“正因蚍蜉也可撼樹,所以唐僧為何不能出手?你看看,他這不是堅決地要殺那玉面狐狸麼?那頭牛的面子他渾然不顧,倒是個鐵面無私的性子。”
“陛下,若唐僧大打出手,此大劫恐要生變。”
“太白稍安,大劫之中,本就充滿了變數,天機不顯,世事矇昧。原先所有人都以為唐僧會安安穩穩地完成取經之時,一步步將劫氣引導消